他盯着面前的杯子,眼神飘忽。
“是姜头帮我报了仇,有些时候我忍不住去想,那些年我到底照看了姜头多少?其实真的不多,我一心都在怎么为同袍报仇的事上
“大将军对姜头一家心有愧疚,我替大将军去了东北边疆,是我没能办好大将军的嘱托,我愧对大将军
他看向束休:“后来家里出事,我急匆匆的赶回去,你说回去吧,别沾染一身脏污
他说:“你说沾染一身脏污的时候才多大?我看着你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跟刀子剐着一样疼
束休道:“过去太久的事了,我忘了
他看着苗新秀道:“你从来都不欠我父亲的,也不欠我和姜头蒜头他们一家的
苗新秀说:“欠不欠确实没必要说,我只想做些我力所能及的
束休语气依然不近人情:“我本来今天都不该见你,可我觉得有些话还是明说的好
他直视着苗新秀的眼睛:“你的本事一般,思谋一般,行动一般,各方面都一般,你在这样下去不是帮我,是害我
苗新秀低下头。
束休道:“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也给不了,人不必为了过去总觉得需要背负起什么,你这样让我觉得很累,你自己也很累
他说的话,更加不近人情。
苗新秀低着头说:“我知道了
束休起身:“姜头才是未来,如果你非要觉得自己该背负些什么,那就按照我父亲当初交代你的,多照看照看他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了。
苗新秀没有起身送他。
良久之后,看着桌子上的几样点心,苗新秀眼睛里有些湿润。
“装冷酷无情装了这么久,你还是不会装
那几样点心,都是苗新秀最爱吃的。
从茶楼出来,束休抬起头看向太阳。
他没有回头,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苗新秀应该就在看着他。
“一把年纪了,好好过日子
束休轻声自语,大步离去。
就在街对面的酒楼之中,三楼的窗户只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透过缝隙看着大街上束休走远,徐胜己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我的朋友,你不该回西北来
徐胜己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