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得太匆忙,她只穿了件棉袄,连棉裤都没来得及套上。
刚才在等手术时不觉得,现在却发现浑身上下都已经凉透,手和脚更是冻得麻木了。
她悄咪咪从空间里取出加厚棉袜,趁人不注意套在脚上,虽然也没暖和多少,但聊胜于无。
大件的羽绒服她也不敢拿出来,怕有人眼尖发现什么。
煎熬地度过了六个小时,在天色微微泛亮之际,顾钧终于吸氧结束。
他的身体素质毋庸置疑,各项指标基本都稳定下来,家属也终于可以进病房陪床了。
里面比外面暖和许多,云岁岁动了动僵硬的手脚,感觉缓过来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病床前,看着顾钧苍白的侧脸,心中不由有些心疼。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男人立体的眉骨和英挺的鼻梁,又落到干燥的薄唇上。
还好,还好没有事。
一整晚担惊受怕没闭眼,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如今紧绷的心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有了困意。
脑袋一点一点的,很快,她就趴在病床边睡了过去。
顾钧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安恬的睡颜。
那双灵动的眼睛闭着,又长又密的睫毛小扇子般耷在眼睑上,小脸也红扑扑的。
当兵这么多年,早睡早起的作息早就刻在了骨子里,他望向窗外,外面天色还没大亮,熹微的晨光照在云岁岁的脸上,静谧又温暖。
他不自觉地抬起手,点了点她光滑的额头。
可入手的温度,却让他皱起了眉。
顾钧将整个手掌都附了上去,只觉那温度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