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大门是被强行轰开的,那绝对不可能只闹出这么一点动静。
“九万杠。”
就在这时,肚子流肠的男人,根本不理会汩汩冒血的心脏,只搓着手掌冲任也说道:“这一把我胡得很大,而且至少还有三张牌。你这一次跑不掉了,我一定要赢死你……!”
任也完全不理他,只在心里推演道:“我来之前,麻将桌就已经支好了,他们喊的也是叫库管老闫来凑手……这说明,他们已经在等着打牌了,可为什么却有人先离开了,并在内库中率先碰到匪徒了呢?”
他用近乎于冻僵了的拇指,抚摸着麻将牌的凹陷刻纹,终于冲着脖颈断掉的女人,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是否是第一个死亡的人”
女人略微一怔:“否。”
“刷!”
第四道阴魂,骤然间站在了任也的后背处。她也是一位漂亮的女子,浑身衣衫破烂,散发出强大的阴寒之气。
她出现的那一瞬间,任也嘴唇上的绒毛和眉毛,以及头发,竟泛起了薄薄的冰霜。
任也坐在椅子上,抬臂的动作明显迟缓起来,且星源力在体内疯狂狂暴地运转,似乎要撑爆四肢百骸,令人爆体而亡。
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在静脉与骨骼之间游走,像数万根银针,在扎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呃……!”
任也嘴唇颤抖地低吟了一声,右手哆嗦的幅度,险些已经抓不住麻将牌了。
双耳中,星门那冰冷无情的提醒声再次响起,他已经被扣了四十点天工值了。
他忍着剧痛,却依旧喜怒不形于色,只扭动僵硬的脖颈,又看向了眼插银钉的男子,语气结巴地问:“你……你是否是……第一个死亡的人?”
男子低头瞧着自己的牌,稍作停顿道:“是。”
“呼……!”
任也吐出一口带着冰碴的浊气,心态稍稍放松了一下。
他虽然是全程寒冷刺骨的状态,可却感觉自己早都汗流浃背了。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智慧的豪赌,用掉了两个险些致命的提问机会,却在心中锁定了主攻对象。
如果这两个问题错了,那接下来就要瞬间回到迷茫的原点,彻底GG。
任也缓缓抬头,一边动作缓慢地抓牌,一边再次细细地打量起了三位牌友。
他观察得非常细微,连女人脖颈上的创面长度,以及年长男子肩膀上和腿上的外伤创面形成,都在心里做了推演。
眼前的三个角色,是最好的信息源,他们非常值得花费时间去打量,去推算。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又是一圈牌过后。
任也手里的金币只剩下三十多枚了,若是现在有人胡一把大的,那他就彻底输光了,出局了。
提问机会,也只剩下一半了。
“你打快点喽。”暴躁的单眼男,再次皱眉催促。
任也甩着手臂上的冰霜,双眼死死盯着肚子流肠的男子,突然问道:“你是否是第一个发现窃贼的人?”
流肠男子抓牌的手,略微顿了一下:“是。”
这是第六次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