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的确不解,但还是选择相信虞清酒,犹豫片刻默默递出一根柔软的发丝。
发丝捏在手中,轻飘飘宛若无物,虞清酒却格外郑重,又要了季廷砚一根头发将其相互缠绕,这才神色凝重地在上面无形画符。
指尖虚虚贴着发丝,旁人看不出来,但若是同样精通术法之人见了,定会一眼认出来,这就是道门之中,常用的判断血亲之法!
待符文画好后,她用符纸将其包裹,而后小心翼翼点燃。
轻薄干燥的符纸瞬间燃起青烟,火苗腾的一下窜了出来,而后两根发丝竟然开始缠绕交织,最后在即将融合之时,猛地断裂。
上一秒还在柔韧交织的两根发丝,就这样软软地倒在火苗之中,转眼便被火苗吞噬。
瞬间火苗变大,发丝彻底失去了生命力,被焚烧成碎末,一簇黑炭在火中出现,待到符纸燃烧殆尽,就连黑炭也不见踪影。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玉夫人一直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此时见虞清酒神色暗恼,更加目露不解:“这是什么法门,用来做什么的?”
她轻声发问,身为头发的主人,虞清酒本该将术法解释给她听。
但现在既然失败,那就显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怀疑季廷砚与玉夫人有血缘关系这件事,她怎么张得开口。
三颗大柳树被水淹没许久,以至于就算浮出水面,也还带着潮湿的凉意。
伴着淤泥淡淡的水腥气,猎风吹地越强,柳条摇曳地越是明显,哗哗声不断,虞清酒纠结地皱着脸,实在想不通。
她的直觉向来是有原有的,今天看着两人,忽然生起这种奇异的念头。
一般来说事实也都会被印证,怎么今天就失效了呢。
还是这么尴尬的话题……
眼看着虞清酒脸色越发纠结,玉夫人也就更加疑惑,虽然不曾催促,但眼中的好奇做不得假。
见她这样,洞悉一切的季廷砚不再掩饰,直接替她开口解释道:
“王妃怀疑夫人是我的生母。”
轻飘飘一句话,宛若一道惊雷炸响,他看向虞清酒确认:“本王说的没错吧。”
“……是。”
她长出一口气,歉意地看着玉夫人:“夫人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怀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