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争吵的声音渐远,季廷砚放下车帘,面无表情看着虞清酒,而后忽然皱眉,捏着鼻根缓缓倒下。
“本王被吵得头疼。”
“……”
虞清酒神色怪异,看着面色如常的季廷砚,无奈半晌还是将手搭在他太阳穴,尝试着按了按:
“好些没有。”
“好多了……还是头疼。”
……
接下来的一路畅通无阻,两人进京之后,季廷砚的当务之急是要回京述职。
他换了衣服入宫,虞清酒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天降横财一事,两人有条不紊。
皇宫书房。
书房重地,禁止外人靠近,四周静谧无声。
书房内安静地落针可闻,只有季廷砚平静的声音,淡淡重复一遍这些时日水患的治理过程。
声音冷冽沉缓,与静谧的书房融为一体。
半晌后,皇帝轻咳一声,欣慰道:“做的好,不愧是朕的砚儿,说说,想要什么奖励?”
“官职还是宝贝,朕保证言而有信!”
他目光被隐藏在光线下,试探道。
“儿臣不敢居功。”
季廷砚神色如常,自始至终没有对此时表现出太大的热忱,无论是述职,还是面对皇帝的嘉奖。
仿佛都不过过眼云烟了无痕,他丝毫不感兴趣。
书房再次沉寂下来,季廷砚顿了顿,这才缓慢道:“水患乃是知州与知府合力平定,钱财乃是善商义举,河水乃是僧人止住……本王没有半分功劳。”
如此一来,才算是打消了皇帝的疑虑。
他释然一笑,乐于见季廷砚没什么用,再次恢复了和蔼的形象,关切道:“什么都不要这可不行,来人!”
皇帝豪迈挥手,扬声吩咐道:“去朕的库房,将那些上好的药材、能复建骨骼的好东西,统统都送上冥王府中。”
他长叹一声,怜惜地看着季廷砚的双腿,又补充一句道:“再加些滋补的药材,让砚儿好好养着。”
……
皇恩浩荡,吹吹打打,成箱成箱的补品药材送入冥王府。
那清澈微苦的药香,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