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味道再浓烈,她还是需要仔细观察,不多时,就在里面看到一张皱巴巴的血色符纸。
而后虞清酒转过头,无声质问卫仪。
“师父,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卫勤十分沮丧,尤其看着被折磨至此的父亲,悲伤与茫然一同袭来,更加不知所措。
他也知道现在紧要关头,不是来让虞清酒安慰自己的。
于是卫勤沮丧道完歉,虽然声音尚还沙哑沉重,但还是一五一十老实道:“回师父,我见过这个小洞,但以为只是一个伤,没想到里面还有东西。”
说到这,卫勤更加沮丧,懊恼自己竟然连伤口也不好好检查,这才让父亲遭了难。
“还有没有别的。”虞清酒接着追问:“什么时候开始的,最近都发生过什么异常……卫先生可有出去过?”
“有的!”
终于有了能回答上来的问题,卫仪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镇定道:
“前些时日我偷看到父亲收到一张纸条,随后就看到父亲匆匆出门,回来后就开始不一样了……”
他看了眼如今不人不鬼的卫仪,尽量将言辞放得体面些,不愿意承认父亲如今已成怪物。
“后来变成了这样,但是我担心侯府会嫌弃我们,将我们赶出去,所以不敢说……”
微弱的嗬嗬声还在传来,卫勤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师父,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您能不能帮帮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学艺……”
“没事卫勤,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为了保护父亲才这样做的。”
可怜巴巴的声音让虞清酒分外触动,他安慰卫勤之后,却对面前的卫仪无能为力。
脉搏早已消失,身上开始散发尸体的恶臭,再加上体内那那张符纸一直在试图操纵尸体,眼下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尽早了解卫仪。
还死者一个清净。
她犹豫几息后,这才郑重看着卫勤道:“卫先生已经去世了,这是他的命数,想必你早已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百般努力,想要改变他的命数。”
“弟子知错了。”卫勤这才终于确定,原来白日里,师父的警告不是凭空生出,而是真的早已看出来,是自己在暗中做违抗天命之事。
而师父,并没有他原本所设想的那样将他赶出去,反倒安慰指点自己。
他此时心境更加低落,为父亲,也为自己不信任师父。
看着父亲如今不得安宁的尸身,卫勤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坚定道:“师父,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若是想不通,这件事只会成为你修心的阻碍。”
见卫勤想通了,虞清酒反倒不知该接着说什么了。
就在二人沉默间,只见卫勤咬了咬牙,郑重上前一步,请求虞清酒:“还请师父最后帮弟子一次,送我父亲上路,好结束他的痛苦。”
如此决心,倒是让虞清酒对他高看一眼。
她自无不可,同样郑重的应下,答应为卫仪超度,让他能走个安宁。
房间一时间陷入沉默,外面又传来熟悉的夜风呜咽,让人遍体生寒。
而听着熟悉的风声,虞清酒却忽然汗毛倒竖,猛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