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余大人抹了把冷汗,连忙惶恐道:
“小女身子不好,这些天又思虑过重,孩子已然滑胎,想来是福泽太浅,承受不住龙胎……”
“好!”
见余大人如此识趣,皇帝也乐于借题发挥,借此下太子的面子。
于是当即拍案而起,厉声怒骂季麟之:“依朕来看,并非太子妃福泽不够,而是太子季麟之德行有失,这才留不住孩子!”
“他简直不配身为太子,更不配为天下做表率!”
一番训斥,言辞之激烈,让余大人也诧异一瞬。
他恍惚之间,无比庆幸自己女儿的自作主张。
还好趁现在合离了,否则以如今圣上对太子的厌弃程度,保不齐自己家也会被牵连。
如今合离,简直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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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小姐过来。”回到家中,余大人连忙准备好堕胎药,将前太子妃余含珠叫入密室。
等她抚着肚子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苦涩的汤药。
“父亲,这是?”
“这是能让圣上看到我们诚意的东西。”
余大人脸色严肃,将今日殿中之事如实相告,最后道:“这个孩子绝不能留,我知道你受苦了,但为了家族,也为了你的将来,千万不可一时心软,留下后患!”
“父亲,我懂。”余氏对腹中胎儿的命运也早有预料。
她当即将汤药一饮而尽,然而眼中却没有如余大人一样的喜悦。
不多时,一个死胎悄悄被掩埋。
余含珠躺在病床,侍女悉心照料,原本隆起的小腹已经恢复平坦。
府中众人来看望她时皆是满脸喜色,庆幸她当机立断,将余府从危险边缘拉了回来。
只有余含珠,时不时目露哀戚,不知自己以后究竟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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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余大人从皇宫离开后,皇帝思索良久,再次想到季廷砚。
如今他看清了太子的真面目,骤然想起季廷砚的好。
这个儿子省心省力,这些年又为他平定边疆,就连腿伤之后,也不曾有怨言……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