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大国师空灵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
“下去休息吧,好好谁睡一觉。”
“是,麟之告退。”
季麟之姿态放松地走了。
甚至觉得大国师太过好说话,走之前忘了行礼,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始终一言不发被季麟之忽略的青衣仆人弓着腰上前,站在大国师身后,声音阴狠道:
“此子对您太过不尊……”
语气中的杀气跃然其上,似乎蠢蠢欲动。
“无碍。”大国师摆摆手,一双没有任何瑕疵的手宛如白泥捏就,镀上一层日光,只听他声音含笑且包容:
“被天命眷顾的孩子,总是要骄傲些,无伤大雅,”
提起季麟之,仿佛是需要宠爱的孩子。
而听到他如此说,仆人一时间更加情难自抑。
他恭顺虔诚地跪在大国师身后,嗓音激动到颤抖,望向他的目光仿佛看着全世界,正全心全意地信赖着。
“大国师胸怀宽广,奴婢自愧不如。”
他的眼神中是狂热的崇拜,目光一错不错看着大国师的衣摆,却不敢向上看。
唯恐亵渎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神明存在。
安静许久,大国师这才转过身,垂眸怜悯的看着青衣仆人,缓声道:“传信给圣上,明日我将公布太子人选。”
说完转身离开,如水般流畅的衣摆在地上滑动,在仆人眼前流走。
“是。”
他神色庄严地叩首,离开时目光专注看着地面,弓着身一步步后退。
直到他彻底离开,室内只剩大国师一人安静的身影。
他的气息太过融洽,仿佛与世间万物融为一体,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此时随着日光下的尘嚣跳跃,将气息温和的人影笼罩,平静的人影和光同尘,一同沐浴在日光中,恍惚看去,几乎要白日飞升。
“这变数……”
沉默许久后,一动不动的人影终于抬起头,看向悠悠天幕,语气莫测道:“就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