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口中不够新鲜,但仍然美味的便当,又想着当日被她嫌弃,要他扔掉的鸭油包,任水心一阵难过。
过去的自己真是作孽。
曾经随意地糟蹋粮食,肆意地践踏他的真心,竟都觉得理所应当。
因为爱她,因为敬重感激她的父亲,裴墨已经为她和她父亲,付出过太多真心。
他们需要他时,他就是一份专门去机场买来的美味便当,他们不需要他时,他就是一份冷藏过的鸭油包,随时会被丢掉。
任水心越想,越替裴墨委屈,越想,越替他难过。
越难过,她就越大口地吃饭。
眼泪涌上眼眶,渐渐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那么难吃吗?都哭了。”
裴墨笑着递来纸巾,给她擦眼泪:“不想吃就别勉强了。”
任水心快速沾了下眼角,红着眼圈瞪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何而哭呢。
既然知道,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的真心就那么不值钱吗?可以随便被丢掉吗?”
裴墨静静地望向橱窗外,“我的真心值不值钱,我自己又说了不算。有人在意它,它就无价,没人在意它,它就一文不值。”
“你不问问我,我爸跟我说了什么吗?”
裴墨把目光转回来,看向她。
凝视着她眼睛,看了几秒,平静地转移开,继续吃饭:“我只知道,明天下午两点,我要去民政局。你来不来,我都会在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