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营帐。
顾家府兵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守着,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慎唉声叹气,你弄成这样,我回去可怎么跟娘交代
顾如烟换了衣裳,凌乱的头发也被江书梳好了,脸上还是一副凄惶的神色,别、别告诉娘。
我已经修书,让府兵带回去给爹娘了。
哥哥!
顾慎看向自小疼爱的妹妹,你以为我不说,爹娘就不知道了我的大小姐,与其担心爹娘责备,还不如好好想一想,你……你往后可怎么办!你没法子自证清白,不给幕家一个说法,你还想嫁入幕府做梦!
别说幕家的婚事不成,就是往后再议亲……怕是,盛京城内,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哥哥你相信我……
顾如烟哭得伤心。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中招,为何浑身燥热地一睁眼,就看到身上压了个陌生男人。
那男人……顾慎长叹一口气,身份查清楚了。是这周边村子的农户,前几日暴雨,冲毁了家中房子、田地。他是个来避难的难民。
顾如烟还在哭,哥哥你信我……
江书看这两兄妹都没说到点子上,她轻抚这顾如烟后背,小姐,你都还记得些什么
女孩声音低沉、柔和,有一股安抚内心的力量。
更何况,江书刚才原本可以跟着幕亓一脱身,不蹚这趟浑水。可她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顾如烟抽噎声慢慢小了下去,她拼命地回想,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如何出现在排屋,只记得……只记得……
她眼睛猛地一亮,香囊!
流花送来的香囊,说是万吟儿亲手做的。
那味道很怪,我就……我就闻了好几次……
想着,顾如烟伸手往自己腰间摸去。
脸上血色迅速褪去,香囊,不见了。
香囊……江书攥紧手指。她好后悔自己没给顾如烟说起过林二身上佩戴的香囊,才让她毫无防备地中了招。
顾如烟:哥哥,只要找到那个香囊,就能证明,我……我是无辜的。
她哭着,是那万吟儿,必是那万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