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去……芳雀阻拦的话,就要冲口而出。
站在门前,王侍卫抽了抽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血腥味。
芳雀紧张得脸色发白。她知道沈无妄不是盗墓贼,可她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家,在自家酒楼窝藏着一个大男人,这说出去,怕是……
不及她多想。
吱嘎——
王侍卫直接伸手推开了门。
芳雀脱口而出,那是、那是……
她提着灯笼跑过去,眼睛猛地瞪大。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那阉狗,人呢
王侍卫还在一旁:这屋里什么奇怪的味道雀儿啊,你王哥哥先给你写上‘合格’,回头你可要好好收拾,有这等异味,可不行!
玉漱连连道谢。
引着两人在三楼看了一圈,官爷,可要把酒菜抬上来
不了。王侍卫抽抽鼻子,这味道不好闻。我们还是下去吃。
一行人回到一楼,重新温了酒,热了菜,玉漱感激的话一箩筐一箩筐不要钱似的抬上来。
只有芳雀,时不时有些发呆。
若不是楼上那间屋里,还有着淡淡的血腥气,她都要以为自己救的那个男人,是个梦了。
此刻。
酒楼角门外。
月色把沈无妄踉踉跄跄的影子,拖得老长。
体内毒雾引起的剧痛,一阵强似一阵。他这辈子,八成是……就要走到尽头。
临死前,还来看了看江书经营的酒楼,已经算是很满足了。
沈无妄自觉这一生,从不负人。
只对不住随着他憋憋屈屈死在嬴帝墓里的那些兄弟。
还有,就是……
江书,抱歉……我那日确是中了药,才……才要了你身子……
沈无妄被血糊成一片的眼前,似乎远远地出现了江书的身影。
若是旁人,在顾府家宴上,要了他家的丫鬟。事后也只不过轻飘飘一句喜欢这丫鬟的好模样,顾家岂有个不双手奉上的道理
可偏偏是他,偏偏他明面上的身份……
是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