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长舒一口气,几乎要软倒在自己门口。
幕亓一走出去两步,又回头:你和我一起。先去陵上,再回盛京。
见江书脚步稍有迟疑,幕亓一扬声:你当真愿意跟本世子走
江书打起精神:世子,奴婢真得愿意。她顿了顿,朗声道:这里,已经没什么奴婢在意的人了,奴婢愿随了世子去。奴婢知道世子必会补偿奴婢。
好。压住微微上扬的唇角,幕亓一回过头来。
向江书伸出手。
江书向他一礼。
朝向幕亓一走去,两人擦肩而过。
幕亓一那只手,在半空中悬了悬,终是无声地垂落在身侧。
一行人走过的青石巷恢复了寂静。
半晌,江书的小院里。
一声再难压抑的轻咳,惊落了屋檐上的尘埃。
江书脚步顿了顿,立刻便走得更快。
江书随幕亓一回了皇陵。果然是地动,顼帝陵寝塌陷了一角,露出一个大洞,幕亓一下令着人抢修。
另一方面又差人去修整在地动中被毁的房屋、道路,赈济灾民。
江书则跟着随军医师,煮制预防灾后大疫的汤药,随着孝陵卫士,一遍遍送到镇上。
就这样脚不点地地忙了半月有余。
江书再未听到沈无妄的什么消息。
他大概是,安然逃出去了吧
她家里枕头下,还存了些银钱,之前也刻意让他知道过,说是两人的旅资。也不知道他带走了没,够不够给自己找个好大夫。
江书送药到镇上时,得知王家酒楼在此次地动中,竟幸免于难。玉漱、芳雀两姐妹开放了酒楼的第一层,给无家可归的难民遮风挡雨。
一次路过,江书远远地看到芳雀俯身,给年轻的孝陵卫擦汗,唇角带着笑意。
江书笑笑,没上前招呼,转身离去。
让皇陵恢复原样,整个镇子也从地动的阴影中走出来,已经是小半年之后的事了。
时近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