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虽疯,却素来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只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内,自己跟自己说话,从不出去乱走。
她是不会自己走失的。
再说,喜娘身边,江书留了两个伺候的婆子,更是会把她看得牢牢的。怎么会让她凭空走失
喜娘不会是被江富贵害了去……
江书心底一片冰凉,也顾不得旁的。她向身后跟着的小厮,把他捆起来,不说实话,就掰断他手指。十根手指,看他能撑多久。
江富贵没把她当成过女儿,恰好,她也从没把他当爹。
一个骑在她和她娘头顶上拉屎撒尿的混蛋罢了。
小厮冲上来,压住一脸惊恐的江富贵,劝老丈还是实话实说,免得遭那老些罪。
直到被按倒在地,江富贵还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敢动你爹
你算什么爹啊江书冷笑,我是个野种,哪里来的爹
一旁,秋花正要哭叫,江书:老实点,不然就再加上你那十根手指头,看看我爹会不会心疼。
秋花被江书镇住,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后退几步,终是不敢出声。
江书看向江富贵:说吧,爹。
最后那个字,她的声音中带了嫌弃。
江富贵挣了两下,可他胖大的身子早被常年酗酒掏空,没能挣脱出来,到被小厮反剪着手臂,痛出一脑门子薄汗。
江富贵忍不住:我说,我说。
他转动着眼珠,你娘是个疯的……谁知道、谁知道她走到哪里去了她是自己走的,是自己走的!我、我只是没看住她而已……
江书:看来你是不愿说实话了。
她向小厮:右手小指。
江富贵猛地瞪大眼睛,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江书小时候……
他把她按在荷花池里,险些淹死,她还牵着自己衣角,哭着哀求呢。
那个柔弱无力的小姑娘,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辣,这么不顾情面……
他是她爹啊!
不能!你不能这么对爹!江富贵吓得涕泪恒流,我养活了你二十年……
不是你养的,江书语调淡漠,自从我懂事,就被送去做粗使丫鬟,我一个人的月钱,供养着娘,还被你掏去不少喝酒。
所以她做了那么多年丫头,才会攒几个铜板还那么费劲。
江书:是我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