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打退第戎时,皇上厚赏他,准许国公府每年可享受玲珑金矿一成的收成。
那就有三十万两了呢。
除此之外,国公府也还有几百间铺子,无数的田庄。。。。。。都没有收成吗?
他努力想再提醒,这账目不对呀。
他试探着动了动嘴唇,似乎能张开了,却总像是缺了一口气似的,发不出声来。
眼皮也能眨动,可想睁开,却好似有千斤重。
他凝神将全身试了一个遍,最终也只是发觉,只比昏迷前多找回了一点点对身体的掌控,肺腑中没有那么憋闷了。
可旁的,还是动不了。
他自嘲一笑,老天还真是爱戏耍他。
无法,只好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这小村姑能否再发现些什么。
姜令芷瞧着账本,也能瞧出些门道来:
“这繁楼的桃花酿,柳三娘买的才五百文一壶,到国公府账上却要一两银子,真是有意思。”
“还有这首饰,岚翠轩什么时候卖过三百两一对的珍珠耳环啊?这干脆说我那铺子是强盗好了!”
“还有这一处才好笑,给府里做衣裳,一年买了五百匹锦缎,到年底结余的时候呢,明明还剩五十匹,却记了一笔下雨全部淋坏了。”
不过,这几笔加起来不到一千两,都是些贪污的小错处。
这么大的家业,底下人难保没有偷油水的,算不得什么。
她一鼓作气继续往后去翻,隐约又瞧出不对劲来:
“我瞧过岚翠轩的账。一年净赚的也有三万多两银子呢。怎么这国公府的首饰铺子,一年才赚一千两?”
莫不是那首饰铺的掌柜的不会管铺子?
她提笔,暂且将这一处疑问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