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的理由,实在是太过离谱,哪怕说陈浪考试舞弊、又或者做买卖太过心黑都行啊,说陈浪是辽人?这不是把天下人当傻子吗。”
师爷沉吟道:“所以这件事儿的本质,并不是冲着陈浪来的。”
“盛褚良?”范城问道。
荣师爷摇了摇头:“他不够格。”
范城道:“那就只剩下一个萧郁了。但问题是,萧郁作为朝中士林党的领袖,想要打击他的只可能是商党。”
“陈浪是做过买卖的,勉强也能算是商党。”
“用商党学子去攻击士林党领袖,这比说陈浪是辽人还要荒唐。”
荣师爷道:“大人,朝廷的事情,离大人还是太远了,多想无益。”
“还是着眼当下吧。”
范城叹了口气:“着眼当下?那就得废掉陈浪。”
“此子有恩于我,这般对他,我问心有愧啊。”
荣师爷沉默良久,道:“大人,想要在官场上做到问心无愧,太难了。”
“大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全陈浪全家的性命。”
“其他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范城微微颔首,道:“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
“得到消息,陈浪一个时辰前刚回来,眼下就在豆腐坊。你去找他一趟,告诉他,走马使臣这边已经掌握了铁证,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咬死不承认自己是辽人,其他的。。。。。。像是功名、家产,能放弃的全部放弃,先把命保住再说。”
“只要他咬死不承认,我相信萧郁萧学士,也不会坐视不管。只要撑到朝堂内部达成某种默契,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
说到这里,范城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这么好一个才子,余生不仅无法考学,甚至连买卖都做不了,只能种一辈子的地。”
“可叹,可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