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他和陆夕柠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外孙女说话。
虽然尾调很重,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关心。
“他现在就是在逗弄你们几个小的,要是真发力,这次商家那小子,还有你手底下的人,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席家的地盘。”
北城这块浸染权势的地域。
向来都是权力至上的上位者,下达命令和决策的地方。
陆夕柠认真道,“我无错,他也没有错。”
“这个世界上注定失败的事情,或许有很多,但如果不拼一把,谁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苏靖国看着她的眼神,很深邃,也很浓稠。
“这不是你们热血冒险的地方。”
他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几十年,看透了很多的事情,哪怕是到了他如今这个地位,也依旧有身不由己的地方。
她轻笑一声,反问道,“所以呢?因为知道要失败,所以就什么都不做吗?”
“当年,季牧野外婆让您离开北城,带着女儿去京州过平淡,但安全的生活,您为什么不同意呢?”
“……是您没有看到妻离子散的结果吗?”
刚回到客厅外围的管家,听到陆夕柠以下犯上的话,心头不寒而栗。
现在有谁敢这么对苏靖国说话?
男人瞳仁里泛起冷漠且犀利的波光,有什么不明了的情绪在他眸底浮现,如此毫不客气的话,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你很有胆量。”
“我知道。”
“……”
陆夕柠后背实际上都已经在冒冷汗。
可挺直的背脊,没有因为对方气场下的压迫感,而有任何的怯懦。
她突然开口问苏靖国,咬字格外清晰。
“你以为,季牧野突然放弃时安集团总裁的职务,走一条满是荆棘和坎坷的危险之路,是因为他向往权势吗?”
在陆夕柠开口之前,苏靖国确实有这么想过。
“不是。”陆夕柠的每一个字都很重,她眼神灼灼且清澈,继续说道,“他是想给三个孩子一个阳光下的生活。”
身为时安集团总裁,他的财富已经是很多人几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呼风唤雨,并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用金钱也可以换来很多与权力息息相关的……特权。
但为什么他还是要自己亲自走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