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几楼的高层,要么跳下去,要么就得跟身后提刀的两个黄毛干仗。
跑呀,我看你能跑哪里!黄毛一手拿着砍刀,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
另一个黄毛则恶狠狠地瞪着他,气势汹汹。
对方拿着刀,赵长风只有拳头,自然是干不动,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想都没想就哐当一声对着两个黄毛跪下:
对不起两位大哥,是我刚才不长眼,冲撞了两位,我该死!
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条贱命行不行
光是跪还没有诚意,他边说还边啪啪抽自己的耳刮子。
他这一系列操作倒把两个黄毛搞懵了,刚才多拽啊,怎么转眼认错认得这么快,真他妈不是男人!
混道的可没有认错就放过你的规矩,一个黄毛冷笑着走到赵长风面前,照着他脑门就是一脚:还以为你踏马多拽呢,这点胆量也敢招惹老子!
这脚力道不小,赵长风脑子嗡嗡,咚地一声倒在地上,迟迟没能起身。
另一个黄毛见状上前啐了他两口,喉了一趴浓痰吐到身上,然后一只脚踩住他扒在地上的手指,狠狠用力碾:少他妈装死,老子见过的死人多了去了,你演技还差点火候。
赵长风被黄毛踩得吱哇乱叫,连连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招惹二位,我再也不敢了——啊!
骨节啪嗒的断裂声和赵长风的惨叫同时发出,他的小拇指被黄毛硬生生踩断了。
黄毛歪着头,滋着嘴巴:打呀,你不是很能打吗
叼你老母!死铺gai!
另一个黄毛还觉得不够出气,提着砍刀就往赵长风胳膊招呼,结果被同伴拦住:四爷的地盘,不好见血。
这楼是段四爷的产业,他平时最是迷信,今天要是见血坏了他的法事,两人少不得要被收拾。
提刀的黄毛停下动作,骂骂咧咧地踹了赵长风几脚泄愤,哼,算你运气好。
赵长风像死狗一样抱头缩在地上,一句嘴都不敢还,只盼着两人出了气,赶紧走。
两黄毛今天正好也有点事要办,出了气就扭头下了天台。
等两人走了,赵长风才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按着之前的记忆,回到那家旅馆。
高倩盈没钱,还守着行李在前台等赵长风。
见到他一脸挂彩的回来了,急忙上前道:赵大哥,你来得正好,快付钱吧,这里房间便宜,住的人多,再晚就没房了。
前台是个穿豹纹紧身裙,烫爆炸头的中年妇女,嫌弃地瞟了一眼面前的一男一女,也催促道:一晚200港币,押金也是200,不住赶紧走,当我们这里是难民收容所呢!
高倩盈坐了两天火车又搭船坐大巴,现在身上的确狼狈,加上赵长风也狼狈,不怪前台把两人当成来香江打工的内地人。她对前台道:我们要两个房间。
不用,一个就行。赵长风已经从裤兜里摸出钱,数了400港币给前台。
高倩盈不愿意:我们两个人一间房怎么住不行,得要两间。
赵长风理都没理他,拽上自己的行李,再抓过前台递过来的钥匙就往里走。
高倩盈气急败坏地追在后面,喂,赵哥,你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好这段时间你先帮我付钱吗我又不是不还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