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啊!将军!骑着白马上前线······
东林老师抛了一个妩媚的眼神,大概秋天的菠菜也没这般迷人,遂提着戒尺跑出教室,变成乌青的脸蛋冲向人群,冲向密密麻麻的操场。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还······
操场边缘的梨树上忽然有群乌鸦叫得嘎嘎响,时不时越过枝丫,往旗杆上撞,用脑袋使劲撞,撞一只多一个死亡,旗杆下的水泥板板被鲜血溅满,东林老师朝着旗杆方向,前进!遇人则砍,狠狠地砍,倒也不恋战。
诡异的事情最能冲击信仰,有的立起来,有的塌方。
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婶还有石大娘赶紧把嘴巴闭上,噤若寒蝉,颤抖着双腿,恨不得把姨妈巾垫上,毕竟尿裤子可不是闹着玩。她们的的老公也那熊样,腿肚子打颤,挡着路,任人砍,反正戒尺而已,砍不死,顶多砍伤。
爱人啊!他们觊觎你妖娆的身段,而我摩挲你脸庞的风霜,爱人啊!他们······
东林老师静静站在旗杆旁,注视着淋漓的鲜血,直到所有乌鸦死光。旗杆下的水泥板板不大,与操场空地齐平,大概一米见方。乌鸦血堪堪爬满水泥板板,乌鸦的尸体也被蚂蚱爬满。
水上漂与波浪摇堪堪挤过人群,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林老师挥舞着戒尺,一步一步走向旗杆。甚好楚贤及时出现,对他们说看看就好,否则,东林老师有机会品尝品尝剑三韫含的妙招。
楚贤来了,人群分开一条道,这条道对唐秀娥来说就是溺水时救命的稻草,是黑暗中指引方向的金光大道。
唐秀娥焦急地跟着楚贤,不敢惊扰,丈夫的生死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拥抱。她知道能救丈夫的只有楚贤了,因为她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见识过楚贤外祖父道法灵验玄妙。
可惜楚贤外祖父去世了,这个闻名遐迩的老道,除了留下昔日的音容笑貌,还有驱灾避邪的技巧。
楚贤有没有得真传,唐秀娥不知道,但她知道这诸神黄昏的世道,楚贤的出现,是天降甘霖的需要。
天苍苍,地茫茫,生死无极因果循环,鹤立鸡群,王者风范,准允剑心,诛杀魑魅魍魉,断!断!断!
楚贤激荡剑心,衣袖中满是圣气鼓胀,刺啦一声,喷出一股能量潮,东林老师应声而到。倒下之前,口中吐出一坨乌黑如墨又臭气冲天的糊胶,糊胶落地滋滋作响,不一会儿烟雾饶饶,好似放了一杆土匪炮。
不待吩咐,已体现默契的必要,水上漂进行人群疏导,组织有序撤离,防止践踏事故发生。眼见糊胶落地烟雾饶饶,波浪摇则迅速冲向前去,释放圣气,形成一个无色无味的能量罩。
空间局促,烟雾不得释放,脱离载体,补充不了能量。这块乌黑如墨的糊胶,也只能像失去补给的篝火,在旷野里孤独尽烧,顽皮的烟雾终究回归宿命的轨道。
局面堪堪稳定,唐秀娥像只风雨里惊归的翠鸟,寻求温暖的巢,急忙从水上漂手中接过东林老师,与波浪摇一起扶着东林老师归去,这大概就是爱人们渴求的相濡以沫的怀抱。
唐秀娥小心翼翼地为东林老师掖好被角,遂关上门,招待楚贤等人在客厅吃些桂花糕,茶水来不及煲,喝口瓦缸里清凉的井水正好。
师母是个贤惠内敛的女人,问不出所以然,这个楚贤知道。但她支支吾吾绕开话题,显然内情有些微妙。
待的时间一斗烟不到,楚贤就拜别师母,领着水上漂与波浪摇越过村庄,穿过后山竹林小道,上坡下坡,下坡上坡,然后再横绝一面湖,踏过几树草垛,才到达此番目的地——青绿右蹙,白虎卧山,青白山。
青白山,之所以叫青白山,是因为有人这么叫她,大家都跟着叫,所以成了顺口的道道。而今儿楚贤一行来此地就是为了找这个人,第一个管青白山叫青白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