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她们争到最后,已与皇甫余无关,更像是某种执念,某种胜负欲……
女子,为何要在一个男人身上争短长呢
真的值得吗……
何欢儿长叹一声,走到两人的尸体前,为她们合上双眼,又将她们手上的一只乌木镯子摘了下来。
乌木镯子是春宫门门人的信物,由黛藏山所特有的一种黑色木料打制而成,质地如玉一般坚硬,但比玉轻巧得多。
镯子内圈刻有春宫二字,以及门人名字。
女门人信物是一只严丝合缝的木镯,男门人的木镯则留有一个缺口,象征着他们已经去势,其身不全。
何欢儿低头看着木镯上的刻字,叹息道:侯爷,她们二人怎么说也与你缘分一场,将她们安葬了吧。
啼笑童子稚声稚气地说:姐姐,这两条疯狗都快没气了,还咬了你两口,你不气
何欢儿苦笑着摇头。
人常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二位却偏偏与人迥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毒。
有那么一瞬间,何欢儿怨过她们最后一口气太长。
不过,人死为大。
一点小事,不必计较。
如今,她容貌大变,日后,不知还有多少刻薄阴损的话等着她呢!
保不住了……
皇甫余仿佛梦呓一样喃喃地说着,先前那副悠悠自得、游刃有余的模样荡然无存。
何欢儿一怔。什么保不住了
皇甫余不答,口中打了个呼哨。
未几,从花海中走出了几个农人,向他跪地施礼。
侯爷,唤我等何事
将这两名女子抬到山下葬了。他思索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将她们合葬在一处墓穴,做个伴吧。
几个农人麻利地抬走了尸体,又迅速地将一地血迹清理了。
这些农人神情犀利,身手利落,行事有条不紊,绝非一般的山野农夫,而山脚处的那个村子,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山村。
皇甫余失魂落魄地坐到石几前,轻轻拂去琴弦上沾落的几片花叶,凝然注视着两座孤坟,安静就像另一座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