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余连声哀叹:在下今年真是流年不利,闭门家中坐,怪事天上来!这里怎么也出现了妖君之术怪甚,怪甚!
郝龙阳凤目一挑,斜了他一眼,每个毛孔都在说我信你个鬼!
无论这处机关是何人布设,总归是妖法!本剑师这就挖出魂石,再放上一把火,把壁画烧个干净!
师叔不可!顾子期劝阻道,倘若这魂石真是出自妖君一族,威力便不可小觑,一旦擅动,后果难料。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救李家小姐,不宜节外生枝。
皇甫余微微笑道:顾少主所言甚是有理。
侯爷,关于此事,你毫不知情何欢儿问道。
皇甫余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侯爷摇头何意是不知情,还是不想说
皇甫余依旧摇头不语。
顾子期挨个翻看壁洞中的瓷器,道:这些都是上等器物,工艺精湛,皆出自名工匠师之手,从底端所标的年号来看,大多烧制于几十年前。
郝龙阳也走上前,细细观看了一番,神色中显出几分诧异。
少主,这……是越州官窑所产的青瓷,名贵非常,入手一件已是不易,此处怎会有这许多郝龙阳森冷的目光锁住了皇甫余,鬼侯爷,这些东西不会是你的吧
皇甫余满脸无辜,道:在下从未见过这些瓷器。
睁眼说瞎话!
在郝龙阳的威喝之下,皇甫余恳切地望向了顾子期。
顾少主,在下的洞府你也见过了,一应物什皆为前朝旧物,可有一件是今朝所制在下与今朝有国仇家恨,固然无力逆天改命,然而,‘不食周粟’这点子骨气还是有的。在下隐遁白云山,守着这处离宫,自给自足,不问世事,也正是遗民守故土、不改志之意。
他折扇一甩,指向郝龙阳手中的瓷瓶,神色忿然。
在下若是知情,又岂容得下这些标有今朝年号之物!
话音未落,皇甫余手中的折扇已飞出,犹如长着眼睛一般,一个不剩,将洞里的瓷器击了个粉碎。
皇甫余平素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模样,突如其来的义愤着实令人吃惊,把郝龙阳都震住了。
原来,国破家亡之恨,他始终记挂于心,一刻也未曾忘却。
郝龙阳咳了一声,道:你倒也不必大动肝火,本剑师不过是随口一问。
何欢儿道:诸位,此处十分不妙,还是早早离开为妙。万一魂石大发神威,想走也走不掉了。
顾子期一转头,问坐在角落的阿颜:阿颜,这条路的尽头,是何处
阿颜立起身,啊啊地叫着比划起来,手眼身法步,样样俱全,时而辗转腾挪,时而横躺竖卧,时而上蹦下跳,仿佛在上演一场精彩的独角戏。
何欢儿闲来无事就四处游荡,最爱围观街头卖艺的各类把式,因此,她像看杂耍一样看得津津有味,只是,半点也没看明白。
终于,动如脱兔般的阿颜收起了把式,立时又变得如处子一样娴静,怯生生站在场地中央。
何欢儿骤然鼓起掌来,口中叫出个彩头:好!
听到喝彩声,阿颜抿着嘴唇,抬手摸着后脑勺,羞赧地笑了。
蠢物!郝龙阳的两道剑眉皱成了一团,你这没头没脑的,耍了一通猴戏,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