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龙阳一眼也不想再看这位头昏脑热的小姐,回头对顾子宁道:子宁,李员外家的臭丫头看着呢,你再这样哭下去,我神剑仙门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顾子宁顿时猛地一吸鼻子,生生把哭声憋了回去,眼里涌出两行残泪。
他的哭声一歇,轰轰的闷雷骤然间变得清晰又切近。
何欢儿竖起耳朵细听了一会儿,心中纳闷。怪了,这雷声怎么听着像是从脚下传来的
郝龙阳神色忽变,大叫了一声:不好,有东西要出来了!
话音还未落地,便听到祭台前发出一阵惊天巨响,地上塌下一个大坑,从里面跃出了一名黑衣大汉,手中抓着一把斧钺。随后,六个辇夫肩扛一顶步辇跳了出来,十二只脚毫无参差地砸落地面。
如雨四散的砾石间,清越的金石之音不断摇曳。
华盖的轻纱被高高地扬起,里面却空无一人。
无故响惊雷,原来是陈年老鼠在打洞!郝龙阳不慌不忙地拔出了长虹剑,你们曝尸两百余年,再多罪孽也赎清了,今天本剑师就行行好,送你们彻底上路!
皇甫余道:郝剑师,这七个人不是受控于蛊虫的活尸,霓裳在尸体内注入法力,无异于她的七个分身,务必要小心应对。
疯魔公主藏头露尾,量她已到穷途末路,翻不起大风大浪了!区区几个小喽啰,本剑师一人足矣!
说话间,郝龙阳腾跃而起,游龙摆尾俯身冲向步辇,贺拔欢手举斧钺纵身腾空迎住了他。
贺拔欢的这副尸身似乎并未在岁月蹉跎中生锈,身法敏捷之极,顷刻之间,与郝龙阳斗了十几个回合,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何欢儿以手遮目,旁观二人打斗,不由地赞叹:不愧是当朝立下开国之功的镇国将军,百战成尸也不孬!
就在她优哉游哉观战之时,步辇中间的两位辇夫抽身而出,疾如流电直向顾子期冲去。两人手托一条鲜艳的红色长绫,与顾子期身上所穿的喜服恰好配成一套。其余四位辇夫则肩扛步辇紧紧跟在二人后面。
全然是一副抢亲的架势。
何欢儿顿时来了兴致,起哄道:哎呦,快来看啊!公主派人来抢驸马了!
顾子宁见此情形,挥剑便要杀上去。
子宁,你护好李家小姐。
顾子期丢下一句话,右手轻轻一挥长剑,随着一道寒光飞向了手握红绫的辇夫。
李秀秀吓得花容失色,紧紧依偎在皇甫余怀中,娇声娇气地哼着:侯爷,我怕……
皇甫余又变回了惯于风情、擅弄风月的鬼侯爷,温言温语地安抚着她。
面对大战当前却腻腻歪歪、你侬我侬的二人,顾子宁既愤怒又尴尬,索性把头扭向了一边。
突然,怜声叫怕的李秀秀尖声嘶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