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一切成为一个噩梦,他会告诉侍从都过去了,侍从已经神志不清,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只要他一遍遍地肯定。
现实残酷,只有他自己记得就好。
收拾完一切,李景夜才回桌边处理被自己抓了一道道血痕的手臂。
他拿着舒痕的药膏一点点抹着,做的轻车熟路。
援军到了,他没有时间感伤,得在梁帝回来前修复好这副身子。
一颗有用的棋子,要确保自己时刻都能达到完美状态。
他向来,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
送来的饭菜又是分毫未动地撤下。
李景夜在那两天里对端上来的食物有了阴影,一抬起筷子就会条件反射地把饭菜全都推翻,只剩地上一片狼藉。
白鹭蹲在暗处叹气:这样下去,没等宋碧冼回来,人先饿死了。
于是那个几天前杀气腾腾的小太监摇身一变,成了梁人士兵,提着食盒过来给长殿下送饭。
你是之前那个小太监
李景夜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穿着女装,一时之间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是男是女,只能确定他应该是只白鹭。
他说他叫漱十,男的。
漱十行事简单直接,说话一如他的人一样没有情绪起伏,硬梆梆地道:现在穿女装方便,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守着长殿下,有事喊我。
漱十端上来的都是一些包子花卷,他不像宫中侍候用膳那样每样都夹一点试吃后递给李景夜,而是将包子从中掰开两半,问他:吃哪边
李景夜楞了一下,伸手取了右手边的半个。
漱十直接张嘴去啃另外半个,一边吃还一边一本正经地跟李景夜道:这包子馅做的有点咸了,下次得换个火长的饭偷。
李景夜才知道这包子居然是他偷的,用另一只手捂唇会心一笑。
漱十吃的不算文雅,但吃的十分有进食氛围。
李景夜见漱十吃的好香,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也小口小口地跟着吃了起来。
唔,确实好咸……
*
一连几天都没再看见王盟出现,李景夜心下稍安,只是夜里还是整宿失眠,枯坐到天亮。
他的侍从也在这几天里得到了好好的修养,疯疯癫癫的状况有所好转,已经可以独自坐在榻上绣花。
漱十做为一个伪装士兵的白鹭官闲得很。
他不用去和谁换班,只传递传递传递消息,然后跟着李景夜,在他需要的时候搭把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