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体面大闹京兆府,宇文辰反而只能放她扶棺出京。容暄趁机混进亲兵队伍中跟着离开。
而现在,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容暄望着母亲一行人南下,自己则转身策马扬鞭,亲率精兵几人日夜兼程向北而去,再未回头。
此行终点便是距边关最近的北固城,他们要去为容翎的归来造势。
但愿,诸事顺遂。
马上入冬了,我们北固城可是要下大雪的,公子您得多备些衣物,不然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啊。
多谢老伯好意,容貌俊朗的公子衣着简素,闻言轻笑道,我长居边关早已习惯这般气候,又如何能不懂呢
说罢,饮尽杯中浊酒,转身推门:兄弟们,该赶路了。
是,将军!
酒肆里推杯换盏的热闹氛围恍若定住。
直至当家的小女儿怔住,摔碎了柜台的碗:爹,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小将军回来了
酒家老伯却嗫喏不能语。
长居边关,年轻俊美,又被称作将军。一定是容小将军!他没死!真是老天保佑!
诶王大,我早就说好人有好报,肯定是消息传错了,少将军没事,定国公想必也没事!
对,对,还是你说得对。回来就好!
……
边关虽然苦寒,但尹题的帐中却是温暖如春。
容氏双璧折在战场上之后,军中话语权尽数掌握于他手中。
至于镇军大将军顾敬,他本就与辅国大将军容恪有些不睦,如今见他有陛下宠信更是只能时时退让。
他不懂军事又如何每次敌袭就派一队容家军出门迎战,断了援军,多来几次还能拖不死他们
等这批人死光了,陛下再调心腹来接任这些空出的官职,他也就功成身退,回帝都享用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去了。
尹监军正坐在炉火旁小酌,畅想着光明的前途,却听得帐外一阵喧闹,愈演愈烈。
嚷嚷什么,谁在这吵闹给我下去领五十军棍!真是些乡下来的粗俗人,扰了我的清静我可不饶他!他走出帐外,厉声呵斥道。
帐外军士却不如他预想般惊慌失措,反而不少人推推搡搡间面庞发红地盯着他。
尹监军心头浮起一层犹疑,没等他开口,便有人抢先笑出了声:真是难得,软脚虾都舍得出来吹冷风了,以后吹冷风的机会多着呢,不差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