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喧懵懂点头。
君卿继续道:我抬举这盘酥山,它才能摆在这,我若是不抬举,那它便不配出现在这。
竹喧又点头。
君卿最后道:男人呢,就像这盘酥山。
我喜欢并不代表我需要,我需要并不代表我非他不可。我抬举,他才配在我面前晃。
别指望着男人救你于水火,竹喧,咱们得自己立起来。
也不只有后宅争斗是女子一生事业,该向更广阔的天地看看。
但是君卿无法多说,她喜欢竹喧这个丫头,聪慧机灵,但是不敢向竹喧透露关于自己的任何事。
竹喧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为君卿铺好纱橱的床褥,捧来银盆服侍君卿净手净脸漱口,才悄然退出主屋。
君卿放松下来好好睡了一觉,只是睡梦中总是出现恼人的胡椒气味,惹得她心中烦躁。
等一觉睡醒已经是深夜,听见哗哗水声,君卿知道陆彻回来了,正在沐浴。
君卿又眯了一会,听见抬水的声音出去了,这才起身假装才睡醒走出。
既然早醒了,为什么不出声声音暗哑低沉,似有阴云密布。
君卿吓了一跳,却见西北角屏风后影影绰绰是陆彻在沐浴。
将军既然洗过一次,为什么还要洗一次
陆彻在屏风后泡在浴桶里,心情仍是阴郁,道:血腥味要洗两遍才能洗净。
君卿这才明白过来。
今天下午陆彻去审了乌颌人,难怪他心情如此沉重。
乌颌人百年来盘踞西北,靠的不是像中原那样优越的环境,也不是像北突原那样易守难攻的地形,靠的是忠贞不二的坚韧意志。
乌颌人团结,十分有凝聚力,若是想从他们口中审出什么有利的信息比登天还难。
想必这五六个时辰陆彻一直在地牢与乌颌人周旋而结果不尽人意。
陆彻在屏风后沉默了许久不见君卿说话,以为自己吓到了她,问:想什么呢过来。
君卿不想过去,但是关于刘从与这桩案子的关联自己必须要暗示一下,再者说,此时她住在他的屋中,恐怕自己不过去,陆彻这个疯子会直接从浴桶里走出来抓她。
想想那场景,君卿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往屏风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