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魏谨清咳了两声,打断了这两人的话:“师兄在扶元堂,我们一起过去。”
谢钦言闻不觉有他,起身便走,倒是闻枝意趴在杏花树下的石桌上,懒洋洋地朝魏谨挥手。
“师叔慢走。”
魏谨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开口道:“你为何不同师叔一起走?”
闻枝意一怔:“我为何要走?”
旋即她好似明白过来,有些不太情愿地抬手指了指自己。
“我也要去,我今日不是休沐吗?”
“多话。”魏谨转身一甩衣袍,和谢钦二人并排而去,“跟上。”
扶元堂门外,两位相同衣着的少年见到他们后依次作揖行礼。
闻枝意认出那就是谢钦的两位师弟,两日过去看起来面色红润,想来是已大好,只不过想起前日的那荒唐事,闻枝意紧抿嘴唇,想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日无异。
其中一位白净高瘦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也想起了当日那事,把头埋地低低地,闷闷地喊了一声师叔。另一位略矮半头的少年倒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闻枝意与魏谨,瞧见闻枝意的目光后红着脸挠了挠头。
谢钦睨着他们二人,示意他们赶紧进去别站在这丢人。
堂内,闻枝意、谢钦和魏谨三人齐齐站定,两位太清山的小道友站在他们身侧,朝着前方上首的那人作揖行礼。
那人看起来莫约四十岁左右,身着白色锦袍,玄冠将头发束起,面容严肃,整体一丝不苟,佩剑端端正正地放在身侧,此刻他衣袖一拂,示意他们起身不必如此多礼。
庾宗原目光落在谢钦身上,有些欣慰地点点头:“不错,这些年辛苦了。”
谢钦虽是依言起身,手上的礼数确实分毫不少,只见他抬手作揖:“承蒙贵宗照拂,晚辈这些年一刻不敢忘。”
“这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庾宗原抬手,示意谢钦不必如此拘泥于礼。记得初见时这小子还只比这张桌子高一点,和如今这幅倜傥公子的模样真是相去甚远。
谢钦颔首,支离山还似从前那般,不曾改变。
“此次贵派掌门派你三人前来,可是那边出了什么棘手之事?”
“前段日子妖域至宝六玄图现世,引天降异象,两日前师兄收到南临那边的传信,信上说弱水的结界要破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寂。
谢钦这话犹如一颗惊雷般炸开,不消片刻周遭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其中有位胡子花白的长老面色凝重,朝着上首的庾宗原行过一礼后转而面对谢钦。
“谢公子,此事非同一般,方掌门真是如此说的?”
弱水河位于南临边界,是妖域和人间的分界点,也是通往妖域的进出口,封印弱水倒是不难,棘手的是弱水内封印着涯伌。
涯伌,真身是一只三头蟒,体型巨大,畏惧火光。喜食人,传说每逢涯伌出世都形同天灾,一口能将一座城池的人都生吞入腹,史料记载四百年前涯伌做乱时,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宗门百家齐聚,由一百多名术法精湛高深的长老或是弟子围剿涯伌,并成功将其封印在弱水,虽然成功将其封印,可代价也是尤为惨重,一百四十二人,无人生还。
如今这一百四十二座英雄冢,就建在弱水河旁的郸阳城中。
谢钦面对这般质疑也只是转过头按照礼数双手在身前作揖过后答道:“确是如此,事关重大谢某不敢有半字假话。”
谢钦话落,只见那白胡子长老瞬间面色变了几变,庾宗原挥了挥手示意他二人落坐。
庾宗原面色也不甚好看,弱水河内封着的是一只百年邪祟,如若涯伌不除,弱水不封,弱水附近有城池三座百姓万人,全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他支离山断然不可能坐视不理,等到邪祟出世弱水封破群妖肆虐,别说南临就是整个天下都会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