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闭上眼睛,静默了很久,才又拿起手机查看另一条消息,他这会儿惆怅的情绪上了头,没多看一眼是谁发来的消息,顺手点开聊天界面再顺手点开对方发来的图片。
看清楚图片,窝在沙发里的季眠猛的挺直身体,发颤的手直接扔掉了手里的手机,机身落地,发出‘咚’的一声响,与季眠狂跳的心脏一样闷重。
那是张看了会让人应激的图,照片里,沈绝的面具被打烂三分之一,露出正在流血的左侧脸,鲜红的血液从眉骨一直往下经过侧脸,顺着锋利的下颚滴落在还缠着绷带的身躯上。
但这不足以让人应激,更触目惊心的是沈绝身前躺着的拳手,那家伙的小腿呈怪异的状态朝前折叠,支棱在上空的手没了手指,那人躺在血泊中,脸上狰狞又可怖。
满场地鲜红,甚至飞溅到了场外。
季眠的心跳无法平静,他眼前逐渐发黑,耳鸣袭来,生理不适涌上每一寸肌肤,呼吸也不受控制的变得急促。
季眠双手撑住沙发,指尖陷进软垫里,他朝室内茫然环顾,虚弱的喊了一声:阿金,你在哪……
不多时,反方向凑上来毛茸茸又温热的触感,季眠心里一紧,转身抱紧阿金的脖子,强撑着没晕过去。也幸亏他扔掉了手机,视觉上的冲击阻断得及时,季眠没有晕倒,他抱着阿金缓了很久,四周围过来许多猫咪,用爪子缓慢的扒拉他的衣服裤子,往他身上攀爬。
只一会儿,季眠身上就‘长’出很多猫猫,他被暖呼呼的小家伙们堆在中央,在萧瑟的夜晚中逐渐平息了心里的难受。
季眠不敢去拿手机,但手机又一直在响,他想知道沈绝发生了什么,犹豫许久才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打开,点开与罗老板的聊天界面时他都不敢睁开眼,眯着眼睛快速扫了一眼,发现图片已经被文字消息刷上去了,季眠这才安心。
他想质问罗老板为什么要给他看现场情况,后知后觉他晕血的事情其实没明确告诉过罗青岁,于是只能小发雷霆的告诉对方不要发图片过来。
而后才仔细看对方发来的文字消息。
看完后季眠的脸色差到了极致。
这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擂台赛,原本‘狐狸’已经胜券在握,对手却突然从鞋子里掏出一把很小的折叠刀,发疯似得去捅‘狐狸’,‘狐狸’的面具和侧脸被被割烂割伤。
至于地上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罗老板就没仔细告诉季眠了。
得知一切,季眠闭上眼睛,又睁眼打字,这回是真的在质问。
眠:[你的格斗场不是明令禁止携带任何道具上场这是怎么回事]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回消息。
罗老板:[小少爷,你得体谅我们的安检设备,它偶尔是会出些小毛病,而且你也知道,以前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
多么轻松甚至是玩笑语气的一句话,分明就不在乎这次事故,季眠莫名火大。
是,以前的确也发生过这种事,只要不死人,和罗老板签订了条款的拳手会拿到相应的补偿金,数额不小,携带道具的家伙不论是得逞了还是没得逞,或者是像刚才图片中那样被打残,也都会得到封口费。
有的拳手铤而走险携带道具上场,就是为了高额的封口金,简直就是想钱想疯了的魔鬼。
季眠不清楚罗老板究竟采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这些伤残退役的拳手不把地下拳场的事脱出,八九不离十还是用钱封的口。
季眠有些难受,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又睁眼,拿起手机问:[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