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诚恳,态度坚定,一如从前情深的模样。
谢沅眼睫一颤,心软之下,一句“没关系”几乎瞬间就要脱口而出。
“啊——”
外头谢昭一声惊叫,顾令璟神色忽紧,抛开谢沅的手就一阵风似的下了车。
谢沅掀起帘子时,他已经赶去了谢昭身边:“连路都不会走,你还能做什么!”
话说得嫌弃,他手下却极其小心地扶着谢昭上了马车。
不想谢昭刚坐稳,竟反手将他也拽进了车里。
“我长姐身体不适,你打扰她做什么?还得我亲自看着你!”
顾令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谢昭炸毛,马车里吵吵闹闹,却透着异样的和谐。
谢沅低头看了看留有他余温的手,顿了半晌,紧紧攥起。
半日后到了忠义伯府。
谢昭被顾令璟扶下马车后,赶忙跟在了谢沅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前问后,关心谢沅。
“长姐,这不是桃颐院的方向吧?”谢昭忽地问。
“先去寿恩堂,再去正院,回府该先给祖母与母亲请安。”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寿恩堂外。
谢昭瞥了一眼距离,立即怒声开口:“长姐身体不适,婆母便该体谅,拿着规矩当死物,凭白叫人受罪,这是什么道理?!”
“住口。”谢沅连忙呵斥。
只是她声量不小,里头的人都听到了。
忠义伯夫人愠怒的声音传来:“伯府的长辈从未苛待儿媳,谢家若觉得委屈,一纸休书滚回去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也配叫我儿子守着她?!”
谢沅被戳了痛处,心口更加泛疼,本就没好的身体摇摇欲坠。
谢昭扶着她,脸上虽紧张,眼里却也带着认同和讥诮,高高在上地扫了谢沅一眼。
被父亲与谢家如珠似宝养了这么多年的嫡长女,何等尊贵,若父亲泉下有知,看到自己珍视的女儿被随意磋磨欺负,谁都能来踩一脚,会不会心疼得要泣血呢?
她眼中深藏着嫉妒,唇边却不可抑制地扬起一抹轻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