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前,祭牲瓜果面糕,摆满香案。
难怪,林鹫向秦景渊禀报,准备好了。
而火苗跳跃的白烛摆满了她的墓前,在老国师六步一金珠,九步一白玉的布置下,黄纸裹铜钱,放置于四灵方位。老国师又拿出了一白瓷瓶。紧接着,老国师用红绳过了血牵出一道繁复难懂的符纹。
晏宁疑惑盯着老国师手里的,白瓷瓶。
白瓷瓶里事先准备了血。红绳过血。血腥味浓郁,她闻着却不觉是狗血鸡血,反倒像是人血。
是谁的血晏宁顿时更困惑。
只见老国师捋着白胡子,神神叨叨念着。
这时的菏泽山里,漫天又落了雪。
而晏宁因这风雪,终于缓过了阳灼的剧痛。便有了精神琢磨起——倘若老国师待会也瞧见了她这魂体她该如何是好她在秦景渊面前,假装的可是秦太夫人。万一被拆穿,岂不尴尬
阿宁被母妃带回关雎宫时,瘦瘦小小。
母妃指着她对我说,‘荆儿,她是你妹妹。你得好好爱护她。’……我确实做到了……
夏夜酷热,她又畏热。是我特意备了更多冰鉴,准备了消暑的酸梅汤,驱蚊的香囊。
蛙鸣扰人,也是我趁着无人偷偷抓光了。
晏九荆陷入回忆,喃喃自语。
晏宁亦想起了后来,待她大些,进了国子监。
被太傅惩罚抄百遍书,三哥虽然气她,却还是哄她先用晚膳,而他默默替她彻夜将书抄完。
晏宁隔着十年生死看他,渐渐更觉生死无常。
这时,秦景渊的黑铁面具覆着雪,寒意更胜从前。
他知道晏宁就在此处。
晏九荆在过去的十年里,时常提起他与晏宁在那座血腥宫城里,相依为命的过去。
但这一次,晏宁一定听见了。
而他却最不想让晏宁听到的,就是这些话。
随着山里的这场雪越来越重,虬髯老树间的风也渐渐喧嚣,似野兽低吼,吹得秦景渊黑袍悍啸。
他正想阻止晏九荆的回忆。
蓦地,小温月痛呼:父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