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老太指着面前筐里的豆子:“我要剥豆子,哪来的时间?”
“那你还瞎嚷个什么劲!”
李玉娇没理她,只拉着春哥走。
春哥回头看了一眼荆老太,想到昨天在菜地淋菜的时候,听附近的村民说荆家人太狠心了,竟把瘫痪的小儿子赶到祖屋了。
所以他对这荆老太也没有好感。
荆老太见李玉娇走远了,她不由地骂了一句:“骚浪蹄子,定是想要村里勾搭男人,好离开我家启山!”
骂完,她便将豆篮子放下,然后进灶房拿了两根煮熟的地瓜,“那女人不管启山,我去管!”
……
荆老太一路骂骂咧咧,见人就说李玉娇不管她家老三了,要去村里勾搭男人。
等到了祖屋,见到躺在床上的荆启山,她更是落下泪来:“我这苦命的儿啊,你都瘫在床上了,还没有媳妇伺候,那可是咱家花大价钱娶回来的啊。”
面对这娘亲的热情,荆启山只冷冷地看了一眼,问:“你来干什么?”
“儿啊,我偷偷给你带了两只地瓜,你趁热吃,别告诉你两个嫂子!”
“不用了,你拿回去吧!”
瘫痪在床的人是不宜吃地瓜芋头这种东西的,容易排泄多,到时李玉娇那女人又要骂他吃得多,拉得多。
而且荆启山明明闻到荆老太身上有肉香味,她那兜里应该揣着晒干的肉条,但那是留给她大孙子吃的。
“那你今天早上吃过了没有?”荆老头又问。
“吃过了!”
“那就行,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事就让人过来通知我们,爹和娘一定会过来替你收拾那女人的!”
荆启山冷冷地笑了笑。
过来一趟,就送两个红薯,也不问问他是否需要帮忙。
甚至连坐下来陪他聊一会儿的打算都没有。
……
李玉娇已经到里长家里了。
果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在痛苦哀嚎。
李玉娇赶紧领着春哥儿趁乱混进去。
里长就是村长,当地的乡绅,是有些钱财的,屋子是青砖瓦房,连房间都建得极为宽敞。
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捂着小腹翻滚的男子,果真是痛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