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诚心逗我玩呢?我跟你说,我们这的规矩,开口就是成交!一口吐沫一个钉!你要是反悔,以后再别来我们服装厂买料子!”
曾贵眼睛一闪,厉声道:“说话不算数的人,不但不能在我们厂买料子,我们市的所有纺织厂,你也别想买到一米布料!”
程惠怕了,小声嘟囔:“这么严重?怪不得刚才那老女人硬着头皮也得买,原来还有这规矩。”
其他人心里嘀咕,什么老女人?也被人这么坑了?今年傻子多?一会儿得去打听打听!
至于这规矩,当然是子虚乌有的,大家争抢的时候,当然是一口吐沫一个钉,但是只要没交钱,回头反悔了也不是不行,被人骂几句丢点人呗。
众人眼神思索,不明白曾贵为什么欺负新人。
不过这个新人也太好欺负了!
“买就买。”程惠脸色不好道:“不过我也说了,20块钱1米我才买!多一分钱我都不要!你再想卖就是强买强卖!”
曾贵压下心底的兴奋道:“行,你等着,我这就给你问。。。。”
他怕程惠跑了,道:“走,你跟我一起去见厂长吧。”
程惠不情不愿地跟他去了。
厂长其实对这价钱也不满意,20块钱一米,他们赔了!
真丝原料很贵的,更何况他们用了进口机器,进口染料,本都回不来!
曾贵在旁边用方言飞快劝他,这料子赌错了,越放越不值钱,几年之后就是20块钱也没人要,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
这厂长也是个有魄力的,而且看着那粉红色的料子就闹心,那玩意提醒他当初决策多么失败!不如便宜处理了。
两人商量好,“押着”不情不愿的程惠走了流程。
签字之前,程惠道:“你们帮我把料子运到哈市,什么时候货上车,我什么时候给钱,运费我不出。”
运费虽然不低,但是跟900匹丝绸的钱一比,就是仨瓜俩枣的,厂长同意了,立刻就安排人装车。
南来北往的货运火车还是很多的,每天都有。
程惠让他们找个房间给她的“秘书”休息,她亲自验货装车。
别给她来个货不对版!或者以次充好。
好在这个丝绸厂还没有这么没下限,装车的料子跟她看得是一样的,她也抽样检查过几匹,没毛病。
“放心,我们用的是最先进的机器,瑕疵率很低,而且瑕疵品我们都挑出来了,在另外的库房。”曾贵热情道。
900匹,20块钱一米,60万,2个京城的工作名额到手!
他还惦记剩下那20万。
“我们还有一些压箱底的好料子,去看看?”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