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母亲觉得值得自已付出一批钞票以使父亲有信心发展兴趣。数天之后的一个早晨,祖父光顾了那间实验室。
自从祖母姬节失踪之后,他就再没有踏入这里,为的是避免触景生情而让他过分伤心。当初因他在此执迷药理研究而被妻子毁坏的房间改换一新,石棉瓦的屋顶换上了青墨瓷瓦,白得象鸽子一样的内壁,屋里的水泥地面上堆记了辛作发明尚未成型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机器,以致来此地的人们根本无法下脚走进去跟他寒暄几句,因为一些有着强烈好奇心的人实想让他当面揭示一下那些看上去十分精巧玩意儿的无穷秘密。
祖父正要搬动那些铁家伙希望能腾出一条小道。那个机械师已经从机器下的空隙里看到了父亲,慌忙站起来大声叫道,“有什么事就在门口那儿说吧,爸爸。”
祖父也站起来盯着父亲严肃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一连几个月都不出户的发明家都整出啥玩意儿来了。”
当阴阳夫妇把他叫去给那个刚出生三天的男婴起名的时侯,他就决定采取强制手段让那个富有创造精神的儿子与银辛村的居民们一样的生活:结婚生子,种田养家。
他这种愿望不久就实现了,父亲觉得是时侯结婚了,便走出了试验室,当他把式样各异的机器全部小心翼翼地装进木箱内,封上箱盖,并用蘸了墨水的细刷子在上面写上取好的机器的名字,锁上那间屋子的门时,祖父以为父亲不会再碰触那些东西了。
但是,这种情形只维持到父亲与母亲婚后几周,他又重新回到那里继续他的发明,他总是怀着极大的热情一遍又一遍纠正着自已发明的相关机器设备,在这一过程中一位陌生人来过他的试验室,令父亲感到惊异地是他怎么会找到这个沉睡在山林边上的村并且还知道他的发明制造,那个长了四只手的怪人道出了实情:是一只会说人语的鹦鹉告诉他的并指了路。
那个怪人一走进父亲挤记小机器的屋子就两眼放光,说他可以推销父亲那些最新的惊人发明父亲也最终知道了当初他收养在家里的那只得了病的鸟好了以后为何消失一月有余,祖炎为此寻了很久,俩人都以为它飞回森林的家中去了,可是一个和暖的黄昏它又飞进父亲的试验室,当时,他并未发现实际上那只鸟已是疲惫不堪。
由于对鸟生出的敬意,父亲爽快地应诺了那个怪人的请求,答应在他一个月以后再来村子便可以带走他设计完整的模型。
然而,灾难的不期而遇是人无法预料到的,当一束蓝色的光穿透屋顶射在父亲身旁的一台大脑记忆机上把它融化成一滩稀泥时,父亲正在专心致志地调试一辆用水代替石油的跑车,而稀泥上燃着的火焰顷刻间就烧着了屋子,看到起火,父亲狂奔而出想找桶水把它灭了,不等他找来水,整个试验室烧的宛如火山灰一般,铺在地面上,那只鸟儿也遭了殃,通时损失的还有那座供人自由通行的桥。
当时正值深更半夜,银辛村的居民睡得很酣。翌日醒来,面对消失无影无踪的大木桥,大伙儿惊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被派往调查此事的简谱是位土生土长农民的后代,他的祖辈在银辛村生活了近千年,以耕种为生,父母辛碌一生供他在村里的学堂读完全部的课程,这个简氏家族中惟一一位知识分子却出乎长辈的意料不愿在此地长久居住,他有一副人们过不目不忘的美好形象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他总抱怨呆在旧的如通老古董一般的村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享用科学技术带来的便利。自从那两个大妖来过之后,村里便传着管辖着二十一个乡镇的那个叫猿辑的县城内有价格实惠的太阳能家用轿车、空中楼阁的房屋、廉价的全能机器人保姆。
这对简谱是一种很大的鼓舞,他曾幻想能去猿辑的许可,以便能享受到科学带来的好处,他并不在乎身后几乎赔掉他一辈子劳动价值的沉重债务。
由于长久对此环境生出的厌恶使他对手头上的工作总是漫不经心,甚至认为村里简陋的刑侦机关里的头是否被那个家里的某个女人迷住了心窍而派他来破获兴许是哪个嗜烟鬼随处乱扔烟头引起的火灾,或就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数年之前,他就亲眼见到他的玩伴被雷击而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