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何茵茵手开始有些酸了,额上也渐渐出汗,正当她要故意放轻力道,加重呼吸,使得皇太后察觉到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疾步声,下一刻塔钠的身影踏入客厅:
“皇太后,塔钠来给您请安了!”
她声音太大太突兀,让本来安静宁和的氛围被打破,皇太后猛地被惊醒,下意识皱了皱眉,何茵茵倒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也随之一滞。
塔钠却毫无所知,进来后看到何茵茵,就想起昨日的种种,当即柳眉倒竖,娇蛮霸道道:
“大胆,看到本格格还不快请安?”
何茵茵闻言脸色瞬间煞白,赶紧从皇太后身后走出来,就要福身行礼,谁知却被皇太后拦住了,她铁青着脸,沉声道:
“塔钠格格好大的威风,你竟然这么讲究礼仪规矩,怎的未见你给本宫行礼?”
这话一出,殿内气氛突然凝固了下来。
塔钠似不敢置信般指着何茵茵,对皇太后控诉道:“皇太后,您为了一个外人呵斥塔钠?”随后不等皇太后回答,她又道:“昨日您还给她赐肩舆,就她,配吗?”
皇太后被这句话气的差点晕倒,她扶了扶额角,刚刚缓和过来的偏头痛再次发作,此时太阳穴那里抽抽的痛,何茵茵眼尖的看到,立即顾不得行礼,赶紧上前给皇太后再次按揉了起来。
塔钠见此,愣了愣,想起皇太后的偏头痛,不过这是老毛病,也没什么大事。
过了一会儿,皇太后好了些,她往后拍了拍何茵茵的手,心里涌入一股暖流,真正把这孩子放在心上了,何茵茵识趣的放下手,随后低眉顺眼站在一旁默默不说话。
皇太后又转向塔钠,与之相比,内心充满失望:
“塔钠你入宫已经六年,该有的规矩,无需本宫提醒你,昨日你对乌林珠说的话,本宫不是不知,但以为你是小孩子心理,可没想到你今日如此无礼。”
对塔钠她感情复杂,在大清后宫几十年,除了太皇太后,只有塔钠是她的血脉亲人,塔钠又比她小二十多岁,她一直把她当成女儿般宠爱纵容,可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身份,导致皇帝有所顾忌,一直没有真正宠幸塔钠。
塔钠喜欢皇帝,知道原因后,开始怨恨她了。
她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心知肚明。
暗自叹了口气,她语气和缓了些:
“乌林珠刚刚正在给本宫按摩,你突然闯进来,二话没说就发作,谁能立刻反应过来?”
可塔钠一直以来被宠坏包容惯了,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哦,那又如何,谁让她反应慢呢?”
皇太后听了这话差点被气个仰倒,她说这话是这个意思吗?眼看就要再次起争执。
这时何茵茵耳朵动了动,突然上前道:
“皇太后,塔钠格格,你们不要为臣女不愉快,一切都是臣女的错,臣女这就……”
“怎么了这是?”门外突然响起康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