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气焰瞬间就没了,她看了眼沈南枝,见沈南枝沉着脸一言不发没有给她台阶下的意思,只能扶着椅子站起来走到沈南枝身边。
掏出帕子帮她擦额头的血迹,“南枝说得有理,是祖母关心则乱了,瞧你满头的血,祖母瞧着都心疼,望哥儿也太没个轻重了,该罚!”
沈南枝下意识避开老夫人的触碰。
老夫人愣了一下,叹气道,“南枝可是生祖母的气了?”
“祖母,您别沾手了,春分已经派人去喊了府医,等会儿让白姑娘帮我处理伤口就好。”沈南枝垂着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恨意。
“好好好。”
“祖母和母亲带人回去吧,这里有孙媳就好。”
事已至此,老夫人还能说什么。
只能带着欲言又止的秦氏离开了,不知两人跟裴予望说了什么,没多时院子里就传出他撕心裂肺的哭声。
沈南枝没动。
她等了片刻,春分就扯着抽噎的裴予望进了屋。
知道这次没人给自己撑腰,裴予望这会儿别提多老实了,低着头躲在春分身后再也不敢叫嚣了。
沈南枝拼命克制,才忍住掐死他的冲动。
别开视线,她冷声对裴予望身后的丫鬟婆子道,“小公子不抄完十遍《孝经》,不许让他踏出院子半步。还有,日后青竹园再有什么风吹草动,谁再敢去寿安堂通风报信,直接发卖出府!”
丫鬟婆子白了脸纷纷应是。
裴予望小身板也跟着抖了抖。
沈南枝冷冷看他一眼,不等府医到,就带着春分回了揽星院。
回到院子,秦瑾之的鞭刑已经受完,她趴在长凳上,脸色惨白,嘴唇被咬出血色,背部被抽烂的衣裳上血迹斑斑,瞧得人痛快极了。
秋意当着满院子的下人又训了几句话,才让粗使婆子把她抬下去。
擦身而过时,秦瑾之低垂的眼底满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