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了,他转身往回走,再度打开了密室门,抬眸望去,向下延伸的长阶由宽变窄,直至变为一个黑点,似将人吞噬的漩涡。
徐锲只身走入漩涡,步伐缓慢而沉稳。
行置死寂的宫殿,他来到棺椁前。
骨节分明的手细细摸着棺盖上的符咒,语气懊恼又带着讨好的意味。
“抱歉,扰了你的清静。”
旋即,他推开棺盖,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玉茗花,花被中躺着一个由经符缠绕的玉罐,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要触碰罐身。
一瞬,他顿住了,手指虚空描摹着罐身,低眉顺目,眸底的爱惜满得将要溢出,唇边勾起温润的笑。
“我脏,你不喜欢。”
言毕,他先行沐浴一番,又换了身素白的长衫,袖内露出银色镂空花纹的镶边,柔顺乌丝铺于背脊间。
身如雪松,风姿隽朗。
全然变了一副模样。
他小心翼翼将玉罐抱入怀中,指腹摩挲。
而后同玉罐一起躺入棺椁中,像床间耳语般同玉罐无头无尾聊着私话。
“户部尚书杨嵩死了,你可欢喜?”
“我今日又移栽了许多山茶花,待你回来定能看见。”
他说着一默,抱紧怀中的玉罐,语气有些自嘲,“暌违数年,你一次都不肯与我托梦,怕是不愿见我。”
“我错了。”
“来看看我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