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肉眼可见的,谢素歆的手臂诡异扭动抽搐了起来。
她掌心的小伤口也瞬间被涌出的蛊虫们撑破撕裂,变得鲜血淋漓,一只只黑色蛊虫伴随着血液流出来,满地蠕动,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啊啊啊!”
围在她身侧的女眷们全都惊恐后退。
“这是什么东西?怎如此骇人?”
“虫子,谢素歆身上竟然养了那么多虫子!”
“她竟然真的养了蛊虫,难道说襄平侯夫人的头疾,当真是她所为?”
就连刚还护在谢素歆身侧的太傅夫人,这会儿也被吓了一跳,身体向后倒去,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沈晋安瞥了眼聚集在药粉周边的蛊虫们,然后嘲弄地看向太傅夫人:“这就是谢素歆身上养的蛊虫,岳母还觉得是无稽之谈吗?”
太傅夫人哑口无言,她看着还在痛苦挣扎的小女儿,忽觉十分陌生。
太医们起初也被谢素歆掌心涌出蛊虫的一幕给吓到了,但他们时常以蜈蚣蝎子入药,很快便缓过神,争先用筷子夹起蛊虫装入瓷瓶中。
“原来这就是蛊虫,我还从未见过。”
“老夫年轻时游历四方,倒是在苗疆见过,只是此道邪门,需以身为容器,以血为引,因而知之甚少,没想到大燕境内,竟也有养蛊之人。”
“按说此道属于苗疆独门绝学,襄平侯征战四方,见多识广,能找来引出蛊虫的药粉不足为奇,但谢二小姐养在深闺如何学的养蛊?”
太医们觉得此事离奇,很快便有人去禀告了燕帝和梁贵妃。
太后在听到蛊虫后,面上顿时露出厌恶之色,“自古因巫蛊生乱之事数不胜数,皇帝,绝不可放任此道在大燕肆意横行,即刻将谢素歆关押掖庭,务必要审问出她从何处学来的巫蛊之术!”
太后并非燕帝生母,但却于燕帝有养育之恩,故而燕帝一向敬重她,也算是母慈子孝。
燕帝鲜少见到太后有如此狠厉的时候,当下便吩咐身边的太监:“福全,就依太后所言。另外,此事交予东厂与锦衣卫一同彻查!务必要给襄平侯府一个公道!”
“奴才明白。”
福全退下,带着几名宫女走到屏风后,将谢素歆拖走了。
太傅夫人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追着去:“福全公公,你们要把素歆带去哪儿?”
福全公公停了下来,但却招呼宫女们把谢素歆赶快拖走,“太傅夫人,这是皇上的旨意,暂且关押谢二小姐,彻查蛊术之事。”
听到这是燕帝的旨意,太傅夫人不敢置喙,但眼里却止不住地担忧,“素歆她自幼养在太傅府,哪能接触到什么蛊术,定是遭人陷害了。她还是个没定亲的孩子,还望公公照料一二,还素歆清白。”
谢太傅也赶了过来,腆着老脸恳求福全:“福全公公,我太傅府感激不尽。”
说着,他还借着宽袖遮掩,悄悄往福全手里塞银锭子。
福全推掉了银锭子,只是客气颔首:“清者自清。太傅和夫人放心,皇上明察秋毫,定不会冤枉了谢二小姐。”
什么银子能收,什么银子不能收,他在燕帝身边多年还是清楚的。
若揭露此事的不是襄平侯,皇上看在襄平侯的份上,也会轻拿轻放,可偏偏,受害者是襄平侯夫人,当场揭发谢素歆养蛊的正是襄平侯。
皇上恐怕只会从重处理,以平襄平侯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