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不愿意,为何最后还是成为了虞舒儿?
唯一的解释就是大国师在榨干青娘子的最后一分价值,她不得不同意,以至于最后甚至需要幻化出一只鸟,千里迢迢跟到中江镇,向自己求助。
虞清酒脑中闪过青娘子的模样,低着头兀自沉思许久,终于引起了青衣的注意。
他低下头,自上而下冷睨虞清酒,厉声警告,“既然已经在大国师手中,那边安分些,才能少吃苦头。”
“是吗?”虞清酒冷笑一声,这才终于抬头看向青衣。
而对上这双愤怒的眼睛的第一时间,青衣罕见的愣怔一瞬,忽然觉得陌生。
自从虞清酒与季廷砚出现在大夏地界以来,他们便一直处处为敌,但两人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冷静让人觉得无从下手。
直到此时,对上虞清酒那双燃烧怒火的眼睛时,青衣诡异的感到了满足。
就像看到终于沉不住气的敌人一样,虞清酒越是愤怒,在青衣眼中便是越来越没有理智,这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
尤其虞清酒如今看起来怒火中烧,愤怒的质问青衣:“我都已经任由你们囚禁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只要王妃安心待着,我们自然什么也不会做。”青衣满意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虞清酒,终于放下心来,款款离去。
在青衣的身影离开视野之后,上一秒还愤怒到极致的虞清酒脸色忽然冷了下来,一瞬间变得平静无波。
她缓缓闭上眼,趁着身边没人,抓紧时间休养生息,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青衣走了,否则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实在是太不方便。
到了晚上,月上中梢,紧闭的房门猛地被打开,露出虞清酒一张冷硬的表情,“这么晚了怎么还不送水?我要洗澡!”
她横眉冷竖,对自己粗糙的遭遇十分不满。
而这副颐指气使的姿态,也让一向古井无波的青衣皱了皱眉,轻啧一声,“一个阶下囚,犯不着这么麻烦。”
但热水到底还是被送了进来,虞清酒满意地看着屋内的水汽,正要解衣服,却忽然想起什么,回身挑眉看向青衣,“我要洗澡,你也要看?”
她话音落地后,目光意味不明的扫了青衣一眼,无声微微笑着。
“……”
青衣忍无可忍,终于还是离开,临走前,将虞清酒的房门摔得震天响。
看得虞清酒人不是一哂,感慨原来青衣不是没有情绪的面瘫啊。
浴桶中的水波晃了晃,铜镜在遇水的一瞬间变成剔透无暇的水镜,其中映射的人影开始消失,变成一片如水般的空白。
今天是与卫勤约定好的第三天,虞清酒想办法给自己叫来了水,顺便支走青衣,为的就是与大启国内取得联系。
在回京城的路上,虞清酒就感知到大国师在筹备战争,心中早早的就有了决断。
水镜画面一闪,她心中默念的人影出现,等虞清酒再睁开眼,对上的便是一双满眼惊喜的眼睛。
“师父!是你吗?”卫勤感受到虚空中似乎有东西在看着他,明白了这就是前几日虞清酒所说的联系之法。
于是兴奋地摆了摆手,“师父在外面可一切安好?”
“我没事。”虞清酒匆匆应了一声,没时间过多寒暄,直接问道:“朝中如何?最近可发生了什么事?大启一切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