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丝毫不惧他话中的威胁之意。
她淡淡道:“大公子就这般笃定郁府里搜不出什么吗?”
她语气很淡,仿佛只是一句寻常的问候,郁修齐却听的心头一震,那股不详的预感越发的浓烈。
长公主昨日突然杖责郁子安,今日白日一整日都没有来看望他,为什么会在天黑时才过来?
若只是来看望郁子安,她有一整日的时间,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
何况。。。。。。
郁修齐抬眸看向晕倒在水缸碎片中无人问津的郁子安,心跳的更加剧烈。
这副境况,晏姝根本不是来看望郁子安的,反倒像是来找麻烦的!
郁子安剽窃谢敛的诗作一事可大可小,且他直觉,郁子安所做之事不止如此。
郁修齐心乱如麻,万般思绪纷杂,令他一时理不清头绪。
祖父与父亲皆不在府上,偏生这一夕之间却发生这么多的事!
情况未明又无法预料,他不敢也还没有资格调动郁家豢养的私兵阻拦,郁府的府兵哪里拦得住这么多禁军搜府。
想到什么,郁修齐眼神逐渐变得惊恐,晏姝不会是故意趁着祖父与父亲不在府上趁机发难。。。。。。
“长公主殿下!”张陵快步走入院中,双手高举过头,手中捧着一本两指厚的册子。
郁修齐看见那本册子的瞬间像是看见了恶鬼一样,连连倒退。
张陵奉上书册,朗声道:“殿下,从郁尚书的书房内搜出一本账册!”
这本账册晏姝上辈子就看过了,此刻只接过来随意翻看了两眼,而后看向郁修齐。
“郁修齐,这本账册你可认识?”
郁家虽然积蕴不浅,产业颇多,但府上下人众多,主子们的开销更是惊人,更何况郁家还私底下豢养着私兵,银子如流水一般的花出去。
郁家男丁的俸禄更是如杯水车薪。
但府上从来没有缺过银子,郁修齐虽然从未亲自参与敛财,但心里也清楚,祖父与父亲一定有什么特殊的门道。
这本账册他曾经在祖父书房内看见过,祖父并未给他看过,只说这账册事关郁家安危,绝对不能被外人知晓。
按理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祖父一定是藏的极隐秘,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人搜出来了?!
郁修齐再难维持镇定,心乱如麻地道:“回殿下,臣未曾见过这本账册。。。。。。”
“本宫没想到郁大公子的嘴这么硬。”晏姝冷笑一声,命侍卫去搬了两只椅子放在廊下。
她牵着谢敛走过去坐下,淡淡道:“接下来一个时辰你若还能如此嘴硬,本宫倒是会多看你一眼。”
郁夫人不认识什么账本,但也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她强忍着胸腔的巨痛怒喝,“长公主未免欺人太甚!什么刺客,长公主你怕不是以寻刺客的由头故意搜查郁府!”
晏姝看向她,眉眼冷冽,轻飘飘落下一句,“是又如何?”
她冷厉的视线扫过周遭众人,“本宫收到密报,郁尚书、郁侍郎二人利用职权之便贪赃枉法,谋取不当之财,暗中与淮阳商行勾结洗钱。”
“郁夫人,郁大公子,此罪若证实,可都是灭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