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为其他州县都是不许的,不过前两年如今的杨万里杨太守给本宫递过一道折子,请求给农户行一个方便,本宫见他对百姓如此体恤,便允了他这个请求。”
“因此事,本宫觉得他应该是个好官。”
晏姝伸手撩开车帘,看着官道两侧朴实勤劳的农户们,眼神微闪,“希望他别令本宫失望。”
谢敛听出了她话中之意,静默片刻,轻声道:“眼下还没有证据证明扬州近来接连有人非正常死亡与官府有关,兴许不是他们。”
晏姝放下车帘,眼中有寒芒掠过,“杨万里是扬州太守,且手里有实权,若有势力在扬州作恶,没道理杨万里会丝毫不知,但从昨日到方才,他都未曾派人过来告诉本宫扬州情况。”
“如此故意遮掩,本宫很难不怀疑他。”
谢敛已经听晏姝提过扬州的怪事,眉头轻蹙,“我总觉得这件事透露着古怪。。。。。。”
“若是背后有人主导这一切,为何那些人不将这些尸首暗中处理了?直接沉入河底或是埋进深山里,一时半刻都不会被人发现,可这些人却将尸体故意抛到显眼的地方,像是有意将此事闹大,引起朝廷的注意。”
晏姝沉思起来,“你所言也正是本宫怀疑之处。”
踏进扬州之后,晏姝便隐约有种在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件事背后或许还有隐情。。。。。。”晏姝压下心中思绪,伸手在谢敛头上轻轻一敲,“今日先不谈这些。”
谢敛一脸乖巧的应好。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风鸣在车外道:“主子,前头路太窄了马车上不去。”
“无事。”晏姝牵着谢敛的下车,看向不远处的狭窄阶梯,“走上去便是我娘的衣冠冢,这条官道本可以直接修到墓前,但爹故意只修到了此处。”
“他同我说过,与娘定情时,娘是从楼梯上奔向他,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
晏姝说此话时脸上带着笑,并未沉痛之色。
谢敛轻叹,“景皇与先皇后少年夫妻,当真是情深意笃。”
晏姝轻轻笑了一下,拉着谢敛抬步走上台阶,风鸣远远跟在两人身后。
晏姝打量着周围,随意问谢敛,“我爹娘感情极好,可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谢敛好奇的问:“什么问题?”
“爹并不喜欢院里的那些小妾,可还是纳了她们,还生下了孩子,我幼时以为是爹太过多情,但娘却告诉我,是她逼着爹纳了那些人的。”
谢敛怔然,“什么?”
晏姝对上谢敛震惊的目光,缓声道:“幼时我似懂非懂,但现下却明白,爱是独占,是不能与旁人分享,所以越来越不明白为何我娘会心甘情愿让其他女子分走爹的心思。”
这个问题,便是景皇也想不通。
甚至当年景皇不愿意纳别的女子,沈皇后还因此与景皇赌气数月。
最后是发觉沈皇后生病,景皇才因此妥协。
说着,晏姝突然步子一顿,定定的看着谢敛,眼神变得危险,嗓音清冷,“谢敛,本宫这人很小气的,若你胆敢与旁的女子。。。。。。”
话音未落,谢敛便用那只空着的手捂住了晏姝的嘴,黑眸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绝不会。”
“若我对不起殿下,殿下可以直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