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不错,初冬的暖阳,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把房间烘得暖融融的。
任先生在一楼遇到裴墨,把他叫到一楼书房里,陪他下一盘棋。
透过书房的窗户,正好能看到远处草坪一侧的白色桌椅。
天气好的时候,水心喜欢坐在那边喝喝茶,看看鸟,有心情的话,也会拿一只飞盘出来,跟庄园里的狗狗玩会儿丢飞盘的游戏。
她站在草坪边,不用挪动一步,有时甚至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就能遛着那条忠诚的黑狗跑过来跑过去。
裴墨莫名地联想到自己,不禁苦笑。
是的,不管是要他离开,还是要他回来,选择权一直都在她的手中。
裴墨能做的,就是一次次忠诚地回到她的面前,听候她再一次发出的指令。
这一次,她的指令又是什么呢?
裴墨已迫不及待地想快点到下午。
棋盘前,裴墨自觉地手执白子。
这些年,他和鲲叔下棋,第一局都是他先执白子,让任先生先行。
但这一次,任先生主动把黑子推给他。
“这次你先。”
裴墨没有多想,恭敬答了一声“好”,便拿起黑子,置于棋盘上。
任先生与他不紧不慢地下着棋,说着:“你来任家这些年,我看着你一点点成长起来,已经像我的亲生儿子一样。”
任先生话音顿了顿,苦涩摇头:“这两年,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老了,思维跟不上了,身体也越来越差,所以我其实早有计划把集团交给你。”
裴墨安静地听着,心情却逐渐沉闷。
是的,在任先生身边这么多年,他也早已了解鲲叔的个性。
其实后面的话,任先生不说,他也猜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