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水心说完后,秦炎笑起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
任水心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你直升机都买了,看心理医生的钱总不至于花不起,有空去看看吧。”
他还真点了点头:“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有病。但其实咱俩是一样的人。”
“别,你有病,我没有。”
“你听我说。”
任水心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
嘴长他身上,任水心堵不住,就在心里为裴墨默念阿弥陀佛,顺便屏蔽这人的声音。
但他往水心这边又挪了挪,让任水心的阿弥陀佛念得很不安心。
他的声音也不停地往耳朵里钻。
“我说我们是一样的人,是因为我知道,我们都是内心缺了一块。”他有些伤感地说着,喝了口酒,沉默一会儿,继续说:
“因为受够了失去的滋味,就希望世界按照自己的心意运行。得不到就痛苦,得到了就厌弃。永远不满足,永远不幸福。区别是,你有你爸。我只有我自己。”
任水心睁开眼睛,看向秦炎。
“说完了?”
“不对么?”
当然不对!
任水心本不想理他,但受不了他要拿她对比,说她和他一样有病。
“我爸的确宠我,尽力满足我一切愿望,但那都是物质层面的。我没有伤害过别人,我还拉动了内需,带动经济发展了。你不一样,你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你喜欢抢别人手里的,因为你以为给别人带来快乐的东西,也能给你带来快乐,结果相反。”
任水心曾经或许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得不到就痛苦,得到了就厌弃,永远不满足,仿佛心里缺了一块。
但在与裴墨相处的过程中,她已渐渐走出迷茫,找回了自己。
现在她不会因为床上有一条褶皱就睡不着,不会因为没买到什么东西而大哭大闹,那些心理洁癖和强迫行为,都减轻了很多。
大概是她已经找到缺了的那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