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珑闭着眼,却依旧隐隐能感觉烛火晃动时的微光。
因为看不见,却更能清晰感觉到静谧中面前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带着厚沉,压抑的感觉。
她伸手,突然握住了为自己敷眼的那只手,修长而匀称的指节,根根分明,却刻着粗粝的薄茧。
她将他的手拉下,缓缓睁眼,适应着眼前的光亮,直到,终于看清面前赫连越那看着她时沉敛的眸子。
司玲珑抿了抿唇,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觉得面前的赫连越和自己过去以为的哪一个赫连越都不太像,眼睛里像晕开了的墨,将他的周围一片片染黑。
原本只是想将他的手拉开,此时却忍不住轻轻握住。
两人牵手的次数司玲珑自己都数不过来,在司玲珑看来,赫连越是个对牵手情有独钟的人。
但这一次,是她主动握住他的手。
难得的体验,赫连越只看一眼,便轻轻回握住她,眼里无声却带着几分沉敛的光。
司玲珑感觉他的指尖因刚才拿冷帕而微微有些凉,但掌心处却依旧蕴着火热,一如她看到的赫连越,喜怒不定,冰火相溶。
好半晌,她找回自己的声音,似带着承诺般对他道,
“雪杀是只好狐狸,以后,我会照顾好它,不会再叫它出事。”
赫连越挑眉,“嗯?只是雪杀?”
司玲珑眨眨眼,待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手指抖了抖,半晌,认真道,“皇上身边有福泰公公照顾,臣妾总不能抢了他的活儿。”
赫连越:……
除了气人,朕能指望你个什么?
难得的温情被破坏,赫连越晚膳也没有留下,先前下车时匆匆忙忙,雪杀既然没事,他还得去跟太后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