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腿,刘嚣烦躁地咬着指甲。
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乱蓬蓬的头发被浆液黏成一股一股,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住在垃圾堆旁的疯子,他却好像浑然不知。
他周围的地面,是方圆数千米血池,血池之外,是铺天盖地的骑骁尸祸。
"还要多久。。。。。。"
坐在刘嚣身侧不远处,将一只只骑骁往嘴里扔的旺财,憨然问道。
刘嚣没有回应,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旺财瞬间扭开头去,不再言语。
他知道刘嚣正在让自己冷静下来。
之前在凶荒,发生过两次类似的情况,第一次是与督瑞兽潮战斗的时候,第二次是他俩闯入一个虫兽占据的区域,对旺财来说,其实没什么所谓,但刘嚣似乎比较介意这种情况。
冷静之后,一人一兽曾经聊起过这个问题。
刘嚣告诉旺财,这可能是灾祸对他灵体的反噬,或是某种同化,平时也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但不会特别严重,可一旦自己精神进入比较极端的状态,比如仇恨,愤怒,渴望杀戮,就会无法控制。
刘嚣倒不是完全否认这种特殊状态的存在,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过于冷静平淡的性子,很可能灾祸禁忌只是激发出自己人性中的另一面而已。
但有两点,是他无法认同的,一就是不顾一切的杀戮,过于高调,也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二是无法冷静思考,整个意识只服务于战斗。
砰砰砰砰砰~~~
此时,刘嚣的心脏仿佛暴躁的机器,剧烈且高速地运作着。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带领这只尸祸军团,一路北上,将整个骑骁种族全部屠灭。
脑海里也满是尸山血海的波澜壮阔,甚至不记得之后该往哪个方向前行。
能将自己硬生生压着没动,已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头顶,有史以来最庞大的游离门中,一只白色雪鸮显露出来,张开双翅,缓缓下落,爪子上是一颗巨大的蛋,通体黑色。
报丧鸟挥舞翅膀,落在刘嚣身边。
一双大眼睛盯着刘嚣看了一会,然后。
咯咯咯~
它眯起眼乐了。
刘嚣紧了紧手中的屠枭,忍住没一剑劈过去。
"这才是你的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