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尖利的叫声如同破布撕裂,刺得晚樱耳膜生疼。
顷刻之间,她被几个婆子死死拉住,抱着腰从万吟儿身边拉开。
杏儿哭道:晚夫人如何这时候发起病来还伤了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我没病!我没有病!
晚樱疯狂地嘶喊着。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次次地冲击着她的理智。她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也想起了为何会如此。
怪她!都怪她!她害死爹娘,还是了我们全家!她该死!该死!
刻骨铭心的仇恨,却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地缠绕着晚樱,让她无法呼吸。
她真恨不得冲过去,现在就冲过去,掐断那贱人的脖子!
为什么啊!
为什么明明是她万吟儿心如蛇蝎,私通山匪,害死了她全家!害得她什么都没有了,又痴痴傻傻,乞儿一般进京。
被人毁了清白,坏了身子根本。
这一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可她、她万吟儿!却能平安诞下自己的孩子!
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晚樱疯狂大笑着,满脸是泪。
她拼命挣扎,还想上去给万吟儿致命一击。
可一旁的稳婆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探了探万吟儿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脸色惨白地哭喊道:还有气!还有一口气!快去找大夫,快去!
大夫本就早就找了来,一直等在外面。
得了召唤,连忙入内。
此刻屋内也乱成一团。杏儿扑在晚樱身上,紧紧抱住她,夫人,您这是发病了!可万万别再做出什么傻事儿,连累了咱们武安侯府上下百口的性命啊!晚夫人,奴婢求您了!
知道这些下人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疯妇。
晚樱闭目大笑,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