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喜叹了口气道:“娘娘好福气,平白得了个好儿子。”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对这太后娘娘说这样的话,确实有些逾矩了。
但顺喜侍奉皇帝多年,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
顾太后的的确确是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当今皇帝是谢太妃生的,林太夫人养的,如今给她当儿子了,她支使起来是毫不心疼。
“丧期聚众吃饭,本也算不得要命的大事,陛下在未央宫等了一日,并未当众发难,要等到这里笙歌散尽才来,为的是娘娘的体面。”
“体面?他给我留体面?”顾太后都气笑了,“你这狗奴才倒是会说话,他会好心给我留体面?”
“给别人体面,是为了给自己体面。”顺喜觉得这太后实在是半分太后的样子都没有了。
“儿媳死了,做婆婆的帮着张罗后事,安排亲戚们守灵,这是规矩。即便是皇家,有宗正府打理,但早晚烧个香,也是应该的。
奴才多嘴一句,太子妃和端王为何称病不出,您未必不清楚。好不容易有县主夜夜守灵,看着长明灯,这时候逼人家谈婚事,有违天理人伦,您也未必不知道。”
顺喜看着顾太后惨白的面庞,一时间确实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听着外头的哀嚎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出去。
这位太后的的脑子,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再糊涂的乡野妇人也知道,若是给人做后娘,后来再未生养,都要好生看顾年幼的继子女,只怕落得个晚景凄凉的下场。
她却偏偏要和继子作对,给人家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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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里鸡飞狗跳的,太极殿里却难得清净得很。
糯糯把玛瑙手串放在了案上,给香炉里添了香,又烧了两刀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