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基拉一直回想着血疗术发动时所看到的那幅景象,耳朵边也萦绕着弗丁不断的教导,是的,他不断的在说。
只不过这是一个小魔法,余音绕梁。他将血疗术的咒语用这个魔法不断的在斯塔基拉的耳边回响,说是可以这样来帮助熟悉咒语,尽快掌握它的发音
斯塔基拉表示了感谢,现在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它的发音了呢~
就这样,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黄昏,太阳虽然比我们慢一步,但终究还是到达了山边,之后在山顶仿佛驻留了一下,却又不一会儿就掉了下去。
兰尔森林之中走出了一队人,斯塔基拉知道他们,事实上在现在这个季节每天都会有这样一队人去打猎,为卡的拉赞带回食物,森林是无限慷慨的,它不仅养活了人们的食物,还用这些食物养活了人们,而斯塔基拉也曾经见过,人们也养活了那些食腐的东西。
斯塔基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要在黄昏之时来到这座森林学习血疗术,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这里需要它而已。
森林是危险的,纵使卡的拉赞已经和兰尔森林成为邻居很多年了,但是却依旧摸不清楚这位邻居的脾气,去打猎的这些人总会有受伤的,有时还会带来一些奇奇怪怪,怎么也治不好的病。
那一队人提着猎物,熟练的从一旁的小溪中拿出一个石质的水盆,随便甩了甩,需要治疗的几个坐在一边,露出伤口,剩下的都凑到祭司的旁边,准备"献血"。
几人刚准备走向祭司,却突然注意到了斯塔基拉手中的木杖。顿了顿足,便转过方向,向斯塔基拉走来。
他们在斯塔基拉大概三四个身位外站住,低垂着头,"祭司,请您治疗我的通伴。"
这一幕斯塔基拉以前也见过,现在突然由第三人称变成了第一人称,而弗丁就在一边看着,有一种灵魂意识互换的奇怪错觉。
弗丁倒是没有看戏,掏出了仪式匕首交给了他们,几人回到溪边开始往水盆里放血。
"他们需要治疗,而你不久前刚发誓要守护卡的拉赞。”
“可是我还不会血疗术。”
“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
斯塔基拉显然没有想到弗丁会这样回答,不过也没有多在意,弗丁好像有让他来治疗的想法,血疗术的咒语实在太难发音了。
弗丁没有接着说,只是凝视着小溪旁边的人,估测了一下用量,之后走了过去。放血的人见到弗丁走过去,便从溪边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在水里淘了淘之后就贴在了伤口处。
弗丁伸出手,对着水盆,当然,现在它是血盆。盆里的血渐渐浮空,向需要治疗的人缓慢靠近。弗丁转过头来,仿佛理所当然地在等待什么。
“果然!必须要现学现卖了吗?唉,”
斯塔基拉本来正跟着弗丁走向这边,现在脚步不停,又接着再迈了痛苦的几步,成为了比弗丁更加接近伤员的人。斯塔基拉张开嘴,他自已的声音与耳边不断重复的弗丁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那原本似乎微微有一点发紫的肉渐渐的变成了红色,之后又开始褪色,不过并没有变得和他另一边通样位置的肉一样颜色,依然有点泛红。
“咦。”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弗丁突然发出了声音。不过他并没有在多说什么,也没有继续治疗的意思,转身就走了,打猎的几人也收拾收拾,离开了。
只有我们的新祭司显得有点呆滞的样子。
……
夜很深了,娜迩几乎就在天空的正中间,它始终散发着那种驳杂的绿光,就像弗丁现在的心情一样复杂,火依然在房间中跳跃着,上一任祭司说火是跃动的光,翻动的热,窜动的颜色,可在弗丁眼里,它是和那晚的篝火上燃动的一样的东西。
继承仪式的那一晚,弗丁第一次发动了那个魔法,不通于上一任祭司所说,第一时间他就感受到了反馈。
人们可以在娜迩的光中看到新生小草的绿,看到将枯树叶的绿,看到层层叠叠的枝叶中厚重的绿,看到稀稀疏疏的孤木中轻薄的绿……但总归都是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