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见到祖母的那一刻,祖母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
面对我的死而复生,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在我死后,祖母已经糊涂了,时而清醒时陷入念叨,糊涂时反倒是解脱。
如今古稀之年,所以对我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惊讶。
在她眼里,我还是那个让她疼爱的小孙女。
她将我揉进怀中,喜极而泣。
囡囡受苦了,我们不再回那伤心地,以后就住在祖母这里,与我做伴。
祖母丝毫没有在意我从皇宫逃走,她对我只有满满的心疼,给我最好的院落住着。
午后,我时常躺在院落的躺椅上,以团扇遮面,偷得浮生半日闲。
院子的藤条上长满了四时鲜花,微风拂过,香气远播。
梦里,是裴辞与我定情的那日,我偷偷溜出府,扮作花旦,为戏班的小姐妹救场。
一袭水蓝色长衣,浓墨重彩,我操着一口吴侬软语,惊艳了台下七皇子的目光。
表演结束后,他到后台笑吟吟拦住我。
姑娘玉面佛心,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阿宁,我会予你整个盛京不存其二的偏爱,你可愿嫁我
那是我此生听过最美最好的情话,他的目光真挚不容掺假。
我又想起来在我面前,他宠溺万分的方婉言。
或许,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方婉言,在他眼里是我最美的年华。
那年寒秋,时疫肆虐,那个少年也是在这样的阴云下打马而来,扬起飞扬的马蹄,曾救起我的惊慌。
他的俊朗坚毅,深深吸引着我,恍若昨日。
我想,能在这个时代做到尊重女子的男人,极为难能可贵。
火光跳动间,仿佛又映出一对新人的眉眼。
裴辞一身大红喜服,真挚地牵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