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她将此人送入京中,其他的怕舅父担心便没多说。
待车队行近了,裴文君在马车内瞧着。
但见他身姿挺拔,着蓝衣长袍,只是那长袍似是短了一截。
绣着金线的黑色鞓带束腰,衬得更是宽肩窄腰,墨发被青色玉冠簪住,斜眉入鬓,气度不凡。
全然没有了那日的落魄模样,皮肤还略有些苍白。
妙的是那高挺鼻梁上有一粒褐色小痣,无端显得他人温柔了几许。
“他的衣服你帮准备的?”
裴文君放下车帘扭头看向芸儿。
芸儿一脸无辜:“是呀,小姐昨日才吩咐的。
现做来不及,只得去大少爷那借了几身来应急。”
裴文君笑出了声,表哥的身量是没有他的高,待入京了再给他做几套便是。
思及此,她的笑容戛然而止。
入了京,只怕那人巴不得尽快与她分道扬镳,怎么还能用她安排做衣裳。
前头王如盛己然安排好,让李正泽坐第三辆马车,知道他身上有伤,又安排小厮童儿跟着他身边伺候。
余下的车驾上则是带着一行人路上要用的饮食。
还有诸多丝绸布匹,茶叶古玩玉器。
礼多人不怪,这个王老太太的原话。
王家家资颇丰,自是舍不得苦了这个外孙女,临出发前老太太又唤她前去,多方提点才舍得放她走。
裴文君随着舅父出门,为避免生事,仍旧是做了男儿打扮。
凡事不必她去打点,早己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大乾朝,民风淳朴,夜不闭户,一路上无甚风浪。
几人入店便住,有馆子便吃,倒是没受着什么累。
李正泽路过官府的驿站时给差役留了信,由八百里急递送入宫中。
将此次遇刺一事如实禀告,并言明江南丝绢贪墨一案,尚需搜查证据。
若是他仍留在江南,那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