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冼的马性格很烈,陌生人牵不得,还必须在单独的棚休息,不然就会不停哼踹别的马,直到把对方赶出去,或者踢死。
是以,她只得自己跑去另外的马棚牵马,不与他人一同,甚是清净。
黏糊在她身后的小狼见周围无人,把它藏在枯叶下的东西叼出来给她。
宋碧冼接过它嘴里叼着的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块摔缺角的玉佩。
玉佩质地不错,是楚国才有的样式。
不是约好的某种信物,不是她的东西,也没见谁佩戴过。
她想了一下,应该是她后院里常年失踪的陆厌书,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对李景夜有点重要的东西。
这人与非必要不说话的漱十不同,是个职位很高却不怎幺正经的白鹭。
估计是他在她上朝的时候路过宫门口,看到了小狼,直接把东西扔给了它。
这粗制滥造的布包,是用宋碧冼不要的旧衣服做的,有她身上的气味,狼叼到了都会兢兢业业地藏在安全的地方。
陆厌书自从发觉这些狼会叼宋碧冼的破烂之后,总用些带着宋碧冼味道的东西包些有的没的,在不方便找她时,扔给狼叼走。
通常是些密报,偶尔是她或者谁不小心掉了的小玩意儿。
比如她不知道扔哪里去了的兵符,比如卉炽某些场合用得到特殊物件,再比如这个玉佩。
她把玉佩放在怀里收好,她还得去军营,晚上回去再还给李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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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绿邀行事周到、快速,第二天便备好了李景夜的衣裳送了来。
李景夜昨日配合着量衣,并未要求颜色花样,见今日收到的衣服大半都是极浅的灰色或白色,心中对隋绿邀十分感激。
他身份尴尬,不能在明面上为国哀悼,只能穿的尽量素净些,在心底悼念。
送来的衣服梁国楚国的款式均有,他没有犹豫地选了梁国的款式的换上。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怀念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未戴耳铛,简单地用白色的发带将头发绾好,配上了宋碧冼给他的短刀。
这些衣服在衣摆上暗绣了朵朵墨菊,花纹会随着他行走散开,低调不明显,隋绿邀选的很贴心。
宋将军很早就出府去了,他观察到这位将军很独立且排外,不需要人伺候,也不喜下人进入她的居所。
李景夜不是一直都在宫中养尊处优,不受宠的时候也是亲事亲为,没什么好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