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坐在出租车后座,皱眉看着手机,无意识咬着下唇,不知道陈最是什么意思。
她动动手指头,又问:你什么时候方便
对面迟迟没有动静,她有些神游,研究陈最的昵称和头像。
男生的头像是一张看不清的暗色图片,她放大,仔细分辨,似乎能看到山,野草和水流。
但不分明。
就像随意抓拍了一处风景,由于技术欠缺,只得到一张模糊暗淡的成片。
而陈最的昵称是两个英文字母和一个小黑点:He。
什么意思
他
不懂。
这个人的微信和本人一样难以捉摸。
江稚鱼收起手机,偏头看向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逐渐驶进这个城市灰扑扑的一隅。
烈阳炙烤着每一寸土地,毫不留情揭露这个隐于繁华与热闹的角落的破旧与贫瘠。
司机最后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绕一圈,终于到达目的地,江稚鱼下车时对方吐槽道:小姑娘,这地儿也太偏了。
江稚鱼朝对方道谢,下车,往小区里走。
其实她觉得这里挺好的,便宜,而且不至于离学校和工作地点太远。
只不过她现在要搬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这么合适的房子。
江稚鱼把自己的东西从那间狭小的房间搬出来,所有东西只装了一个书包和一个编织袋。
房东毫不留情把那间门关上,收回她的钥匙。
今天工作日,合租的那对情侣男生没在女生倒是待在屋里。
在房东骂骂咧咧说江稚鱼淹了他的房子时,女生出来笑脸盈盈地劝一句:好啦,大叔你就别生气了,她这不是马上就要搬走了嘛。
房东脸色稍霁,女生走过来,小拇指悄悄勾住房东的手指,然后一脸坦然地绕过两人去厨房接水。
原来是这样。
江稚鱼垂眸,拎着编织袋往外走。
经过走廊的窗户时,她往里一看,女生已经和房东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
手机已经修好,毫无卡顿,一秒后,她摁下快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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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鱼站在小区外面等车时,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根一块钱的老式雪糕。
她咬两口,给吴溪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