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油的菜叶是仅存的硕果。
木拙把硕果煮成了一锅清水蔬菜汤,总算填饱了肚子。
看来谢老爷子快不行了,木拙喝完汤躺在床上想。
果然,又过了几天,木拙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请到了一间屋子里。
木拙穿着略微短小的破旧衣服,头上依旧裹着那层灰色麻布,瘦小寒酸的样子跟整个富丽堂皇的寝室显得格格不入。
明亮的烛台把屋内照的像白天一样,一切都无所遁形。
屋内只有两个人,站在屋中低头不语的木拙,以及躺在床上同样不语的谢老爷子。
良久,谢老爷子打破了沉默,他如今七十多岁了,按人类寿命来算,己经十分长寿了,长期卧床导致肌肉萎缩,身体消瘦,唯余那双眼睛还留有几分清明。
苍老嘶哑的声音在屋中响起,“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吗?”
因为你活不了多久了。
木拙摇摇头,淡声道,“不知。”
谢老爷子看了看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问,“你恨我吗?”
恨吗?
木拙摇了摇头,无足轻重,倒也谈不及恨不恨。
说起来还要感谢他,感谢他没有在自己母亲死了之后第一时间掐死自己,感谢他有一个好女儿。
“但是我恨你,我恨你!
要不是你,阿姝她……阿姝她就不会……”苍老的声音里有些许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
阿姝是母亲的小名。
木拙他猛地抬头,眼神有一瞬间的锐利,“我娘她怎么?”